不觉心下一松。
老夫人听完后点头,嘱咐儿媳妇“到荣丫头出嫁的时候,咱们也可以送上一份礼”。侯爷夫人笑着应下。
柳荣要嫁人了?薛平宇心头有些疑惑,他很清楚王氏和柳兰打什么注意,毕竟是京城的高门大户,这样的事情经历的不要太多。而他自己是在边疆战场上回来的,军功是自己挣来的,自然不是什么草包,早就能喜怒不形于色,不会被柳兰这种骄养的姑娘看透。
再说柳才昨天在县衙办完彩云坊的和离案例,还不知道全县已经奔走传开了。今天处理完公务,就回到府里的书房,然后柳荣就带着一壶菊花茶来了。
柳才现在觉得柳荣听话懂事,现在看着还有些清瘦了,一时间变成慈祥的父亲。
柳荣给柳才倒上茶,直奔主题,问起和离的案例。
“怎么连你也知道了?”
“府里的下人都传开了,说父亲英明,惩恶扬善,大快人心!”
柳才哈哈大笑“其实和离的案子,我本不想处理,毕竟有伤风化。律法中虽有和离的规定,但是为父为官这些年,却也是头一次遇到。不过今天这个案子,实在时于情于理,都需要有人主持公道”。
“父亲维护了弱女幼儿,是父母官的表率!”
柳才念着胡须说“本来弱女幼儿,应该是依仗男人照护,但是可惜男人太靠不住了,也就只能走到这一步来”。
“荣儿,你和姨娘可是经常去彩云坊卖帕子?”
“是呀,彩云坊的老板给的价格公道”
“日后还是少去为妙”柳才略微皱眉“这彩云阁的老板娘毕竟和离了,名声不好,而你是官家姑娘,自己讨生计本就不合适,也别和这和离的女人牵扯多了,影响名声。”
“这些年我知道你母女难过,我会让王氏增加你们的月供,银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至于嫁妆更不用担心,王氏并非小气之人”。
听着柳才的教诲,柳荣心中苦笑,忽然想要再试探一把:“父亲难道也认为彩云坊的芳姐做错了吗?如果不应该和离,为何要这样断案?”
“断案是断案,交友是交友。今天这桩案子,一来有律法可依,二来那钱大柱实在枉为人父。但是女人和离,还闹得天下皆知,总归是让人诟病。”
柳荣看着柳才,心头复杂,柳才绝对不算坏人,当县令也算勤勉,今天这案子处理的也合情合法,但是却总让人亲近不起来。
但是刺绣必须要继续做,这是目前自己唯一的经济来源,也算是自己唯一的职业了,于是用央求的语气说:“女儿不比二姐的才华,也就是和姨娘学了点女红还拿的出手,这刺绣手艺要是扔下,女儿就没有一技傍身了”
柳才想了想也有道理,毕竟荣丫头的出身差一点,而且刺绣手艺将来也能讨公婆丈夫的开心。
“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切不可过于铜臭,练习刺绣用来怡情尚可。”柳荣低着头没说话,柳才看着柳荣清澈的眼睛忽然有些心虚……
经过几天的修养,叶院的人伤也好了,病也好了,刺绣的进展也不错。柳荣打开杜恒送来的干花,一股浓郁的香气扑来,而且里面还有一包菊花茶。
杜恒真实个细心的人。
彩云坊的生意本就被钱大柱掏空了,和离后,还总有迂腐的人否定这件事,那么芳姐虽然赢了官司,日子却未必好过,希望自己这一批刺绣品,能帮助彩云阁度过难关。柳荣将这件事分析给叶院的几个人听,大家也都攒足了劲头干活。
因为病好了,柳荣也需要和叶氏早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