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一进门就先说了一通,“妹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杜恒过来和我说,你今天回来,要去接你,不过我看你样子,不太对。”
柳荣眼睛还是红的,看了周铁嘴一眼,又低下头。
顾芳明白过来,“周铁嘴,今天谢谢你帮忙,我后面厨房里有烙的大饼,你也别嫌弃,带回去给周大娘吧。我就不留你了。”
周铁嘴也知道可能是有事情,自己在不方便聊天,对着柳荣行礼,“三姑娘保重,我告辞了。”
柳荣打起精神,起来回礼,“周先生,谢谢你体谅。今日确实不便闲聊。”
周铁嘴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杜恒,转身走了。
顾芳还想问什么,杜恒抢着说,“芳姐,可有干净鞋子?还有厨房可有其他吃食,我想三姑娘还没吃饭吧。”
顾芳也注意到柳荣的鞋子问题了,连忙说“有的有的,厨房有粥,各种食材都有,你看着办就行!”。然后,她从靠墙的衣柜里拿出一双鞋子,“我有时候中午在这午睡,雅间里放着几套衣服,妹子先穿上。”
看柳荣要脱袜子,杜恒拿起柳荣脱下的湿鞋子转身出去,去了厨房。
柳荣换上干净的鞋袜,喝下一杯热茶,用热毛巾擦了脸,觉得刚才下车那股子委屈劲过去了。
顾芳自然看到柳荣的伤,过来一把搂住她,“妹子,可是受委屈了?”
柳荣蹙眉,自己后背的伤还没好,“芳姐,我这后背撞伤了。”
顾芳连忙松开,“哪个天杀的欺负你!怎么去了一趟京城,伤了好几处”。
柳荣放下茶杯,想着从何说起。
杜恒却端着一个托盘过来,“厨房有些剩下的粥,我就切了蔬菜热了个蔬菜粥,剪了个鸡蛋,三姑娘要不先吃点?”
柳荣这才感觉真是饿了,早上就没吃东西,还坐了一天的马车。
顾芳再旁边感叹,“杜恒,你还真是能干,这清粥小菜,看着挺有食欲。”
柳荣也没客气,接过杜恒递过来的筷子,开始吃起来。
吃了几口,柳荣慢慢讲述了在京诚的遭遇,一直讲到谢子强中毒。柳荣发现,经过这些日子的消化和如今朋友的安慰,自己的创伤感已经消融了很多了。
顾芳还是很生气,拍着桌子口吐芬芳的将谢子强骂了一顿。杜恒抓了抓衣角,又松开,蹙着眉头,“芳姐,谢子强中毒的事情,既然京城都传开了,沧县也可以传开,毕竟沧县距离京城不远。”
顾芳拍着桌子说,“对,咱们也做不了什么,那就给这个畜生宣扬一下,一个不学无术又中过毒的公子哥,估计就没有好姑娘愿意嫁给他了。”
柳荣笑了,“谢谢你们”。
杜恒看了眼柳荣湿了的鞋子,“三姑娘再喝杯茶稍作一会吧。”,然后将柳荣吃完的餐具端出去。
外面的雨声有些大了,滴滴答答的,柳荣和芳姐聊了一下店里的生意。
而杜恒,则悄悄的拿了她的鞋子,在厨房就着灶火烘干,又摆在了门口。
顾芳将干爽的鞋子拿进来,感叹道,“以前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看上杜恒,现在看,真是绝种好男人。我以前和钱大柱这么多年,就是我坐月子的时候,他也不曾做过家务,更别说做饭烘干鞋子这种琐事了。”
柳荣穿上暖烘烘的鞋子,也觉得舒坦,伸手到怀里,摸到了自己那天夜里写下的席慕蓉的诗《茉莉》,这种现代诗,杜恒也能看懂吧,毕竟更直白。
几人撑着伞走到门口,顾芳先上了马车,杜恒帮柳荣撑着伞,柳荣忽然回过头,将一张叠好的纸塞进杜恒手里,“我随便写的,请你看看”,然后就快步等上了马车。
柳荣发现自己心跳很快,有点中学时代和喜欢的男生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