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三,“将伯伯叔叔,还有一个弟弟捆起来,押到路中间,然后就打他们,让他们在一张纸上画押。”
“我爹不画,睁着脖子说这是什么?这个马老三就说,画押就是卖身契,卖到矿山去,要不画现在就杀了。我爹还是不画,说要看看,他们就把爹打晕了。”
杜巧歇了一下,抬手指着胡柴,“再后来,这个人就来了,我记得很清楚,他穿着当兵的衣服。他背了个包,里面都是一样的当兵的衣服,他让那几个土匪都换上衣服,然后他……他拿出一把剪子,将我爹他们的舌头都剪了。我听见他们求饶,尖叫,可是这个人就那么一个个的剪了……”
杜巧泣不成声,柳荣连忙扶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杜恒一家和章先生都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具体过程,全都压抑着哭着,外面老百姓中,也哭倒一片。
杜杏和杜毅抱头痛哭,老村长和芳姐在一边照料。
胡柴似乎还能稳得住:“你这疯妇,既然神志不清到需要人照顾,如何能记得二十年前看到的就是我?也许看错了。”
周铁嘴对柳才拱手道:“大人,请允许学生问杜巧一个问题。”
得到许可后,周铁嘴尽量温和的问:“杜巧,那晚上,你可看清楚了。那后来到的当兵的,头上带着什么样的头巾?”
杜巧抓紧柳荣的手,回到,“那天,火光映天,我看清楚了,那个人是倒八字眉,头上带着蓝色黑边的方巾。”
马氏听到这个回答,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孙氏却笑着哭了,“苍天有眼。大人,我们孙家村有习俗,女子嫁出去一年,要为丈夫缝制蓝色黑边的头巾,而丈夫也要日日带着。”
周铁嘴补充信息:“大人,孙家村本是又小又穷的村子,二十一年前,只有马小妹嫁给胡柴,往前两年都没有姑娘嫁出去,大人查一下婚书登记就可印证。那么这倒八字眉,穿着军官衣服,而头戴蓝色黑边方巾的,必然就是胡柴了。胡柴,就在屠村现场,甚至就是主谋!”
胡柴也有些急,“大人……”
薛平宇打断他,抢着对刑部的文书说:“周大人,圣上仁慈。就算是滔天的罪,视具体情节,如果再有人求情,是不会将妻儿跟着首犯一起斩首,对否?”
刑部文书周大人拱手回礼:“世子爷说的是,圣上宽厚,最近几年很少株连九族”。
薛平宇笑着对马老三说:“马良,不对,马老三。这半年在军中,虽然咱们相互看不顺眼,但是我却觉得你还算有情义,狠毒有余谋算不足呀。如今你要是死了,你觉得你外甥和外甥女,能得到善待吗?”
马老三如梦中惊醒,再看胡夏被胡柴踹的脸色发白,还在喘气,自己的妹子被打的一侧脸都肿了,脸上挂着泪,而胡柴刚才还说要休了妹子。
其实这几天,胡柴明里暗里暗示他,如果东窗事发,让他一力承担,而胡柴一定会照顾好一家人。马老三知道自己这辈子就完了,尤其年龄到,越发孤单,所以对胡夏和胡秋儿当亲身子女一样疼爱,也就做好了保下胡柴,自己一个人豁出去的打算。
如今看,胡柴不仅有计谋,比自己还要狠毒。
“罢了罢了,大人,我全招了,只求留我外甥和外甥女一条命,日后还有人给我烧纸。”
“马老三,你不要胡说八道!”胡柴终于慌了。
“胡柴,我当时找到你要一些武器,就想着在山寨里混得开,是你说,不如做个大的,有了军功才能升上去……,然后你给我和几个弟兄都办了军队里的户籍,这些注意都是你出的。我们负责屠村,你带来衣服,我们摇身一变成为官兵,杜家庄的十来个人就倒霉成为土匪,我们瞒天过海这二十年,今年你又说钱不够了,我才去劫了那批茶叶……”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