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才对两人拱手行礼后准备升堂,心里不禁回想起,昨天下午荣丫头和自己在书房的讨论。
荣丫头将杜巧的口供交给自己,柳才也吓了一跳,他想过胡柴不是好人,没想到是这种豺狼虎豹一般的心肠。
“荣丫头,这份口供是哪来的?”
“这杜巧,就是前两天,马老三请县衙协助搜捕的疯女人。”
“对呀,衙役找了两天没找到,就暂时放下了,我知道马良还在自己找。”
“杜巧就在叶院,所以这份口供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混账!荣丫头,你真是胆大包天,给我跪下!”柳才气的头都大了。
柳荣叹了口气,只能跪下,然后拉出挡箭牌,“我那天去医馆拿点治肚子疼的药,结果遇到世子爷,世子爷拜托我藏一下人,我只好答应了”。
柳才皱着眉头,世子爷和荣丫头这么近了?
不想柳才再纠缠,柳荣回归主题:“父亲,我看杜巧没有撒谎,而这件事世子爷一定要管,他已经写信给刑部和冀州府了。”
“啊,世子爷为何不来找我商量?”
因为你懦弱,柳荣想起之前薛平宇过来拜访,与柳才绕着弯子说话,估计就试探出来,这人靠不住了。
但是还是说点好听的吧,柳荣说:“胡柴是五品官,世子爷都要谋定而动,估计是世子爷不想让您为难”。
柳才点头认可,柳荣趁机劝到:“父亲,您看着证词,这可是惊天的冤案,而世子爷已经决定管,冀州府和刑部也被世子爷说动来插手了,父亲现在要如何决断呢?”
“罢了,既然证据都有,府尹大人和刑部也都知道了,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接下来可有人报案?”
“父亲英明。世子爷说,接下来杜家庄的幸存者会来击鼓鸣冤,此人正好是杜恒和其家人。”
“居然是他们?”柳才觉得,自己跟不上荣丫头了。
柳荣试图长话短说“杜恒在侯府当花匠,估计是和世子爷提起,世子爷也就管这件事了”
“世子爷会管一个花匠的冤情吗?非亲非故的……”柳才还是不理解
且不论薛平宇和杜恒的交情,薛平宇确实是个一心为公的好官,柳荣心头感叹。但是这个理由会让柳才下不来台,于是说,“世子爷也许早就看胡柴不顺眼了,正好杜恒给了他事由。”
果然这个理由,柳才非常认可,并不再纠缠。
接下来,柳才不知不觉得和柳荣商量了,如果罪名成立,胡柴、马良和的其他人的惩罚。
柳荣也帮助柳才梳理了一下,过往卷宗中,展现出来的逻辑点。到柳荣离开,柳才都有些奇怪,自己怎么就和女儿讨论起案子来了,不过马上冀州府和刑部的人到了,柳才顾不上纠结荣丫头的问题了,看来作为县令,自己不管是不行了,既然要管,就不能砸手里。
所以柳才昨天夜里也熬了半宿,思考这个案子前后的逻辑和可能的问题,做了些准备。
柳才看着公堂外被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还是有些为难,哎,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大案子呢?
冀州府和刑部的人,坐在两侧,对柳才拱手到“我等就是奉上官之命前来协助,柳大人请。”
柳才一排惊堂木,“击鼓者何人,带上堂来”。
杜祥、杜恒、孙氏被带上来,而周铁嘴也跟着一起进来,是杜家请的讼师。
在公堂侧面的耳房中,柳荣带着杜巧也悄悄到位。柳荣已经让杜巧熟悉了自己的口供,但是担心杜巧会害怕,柳荣还是装扮成小厮的样子跟来了。
柳才对于柳荣上公堂很无奈,但是也没办法计较了。柳荣看着杜家的一家三口,杜恒的伤不知道好了吗?一脸的风尘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