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才本来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道理,可是看着柳荣跪在地上,梗着脖子含着泪看自己,忽然说不出话来。
还好,就算是封建社会的工具人又懦弱虚伪,总还算有点人性,面对自己直接的质问没有胡搅蛮缠,今天无论如何要让柳才站在自己这边!
柳才叹了口气
“荣丫头,这几年沧县和冀州交界的地方,发生了几次旅客被劫的案子,为父派了捕快去,也抓不住个影子。本来都是小打小闹的,影响不大。而今年二月份,冀州一个茶商进京,被劫了。这件事为父一直压着,我本来以为守备军好抢功,就请他们去查,结果他们一直不管。而为父这几班衙役也没这个本事……可是这个茶商居然和京城户部还有一些达官显贵都有关系,现在上头责难我办事不利,而我只能仰仗守备军来抓山贼了。荣丫头呀,为父知道委屈你了,我会让你母亲多为你准备嫁妆,带上一个铺面和田地,这样你嫁过去也硬气,日后为父也定然会多去看望,你看……”
“父亲,那马军爷可有把握抓住抢劫茶商的贼人?”
“是呀,马大人拍着胸脯说,一个月后能人赃并获的端了贼人的老窝,还说要是运气好,能追回一大半损失,这场危机就能过去了。”
“父亲,咱们的捕头和捕快也是办案多年,真的就自己追不回来吗?”
“我已经让韩捕头查了这几个月了,但是现场没有踪迹,而且搜山更奇怪,就连一点人气都找不到,这些人打劫后就凭空消失了。我想着胡守备二十年前有剿匪的经验,而且人马也比县衙多很多了。”
哼,恐怕又是故技重施,找不到贼人是因为他们有一层保护皮,而货物恐怕就在他们手里,当然能给你交回一大半的货物了。
柳荣觉得膝盖很疼,但是忍着,“父亲,现在看来这胡家有权有势,且手眼通天,又前途无限,那么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娶女儿呢?”
“这……”柳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深入想过这个问题
“难道是胡夏对我一往情深?女儿什么姿色自己清楚,又不是倾国倾城,而且是庶出,这胡家图什么?”
柳荣跪着膝行几步(大爷的,好疼呀),跪在柳才脚边,将手放在柳才的腿上,抬起头仰视柳才,“父亲,如果胡府犯下了滔天的罪恶,就算女儿是庶出,也会连累到柳家。那么胡家拉上在京诚树大根深柳家,是不是一个好算计?”
柳才低着头,听柳荣说完这几句,出了一身冷汗,随即想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是庶出,就算胡柴这人真的贪污军饷滥用私营,最多就是罢官,不再往来,影响也不大。
柳才思索一下,安慰道:“胡柴确实有些毛病,不过官场上,哪有没问题的。你嫁过去,若是胡家失势,我自然会补贴你的。”
呵呵,所以我是可以舍弃的对吗?只怕胡家才早就想好了。
“父亲,女儿是庶女,出嫁后毕竟就算别人家的人了,自然不敢再让父母挂念。若胡家的罪只是摘了乌纱帽,那么父亲和柳家族亲无须为此奔波。可,要是杀头且株连的大罪呢?如果胡家在杀头的罪名前,死死咬住柳家不放,那么为了大哥,以及柳家其他男儿的前途,只能拼死相救吧,这恐怕才是胡柴的打算!”
“杀头的大罪?荣丫头,你可是听到了什么?”
柳荣就等这句,沉吟了一下,“女儿在侯府,不小心听到世子爷和人聊天,说胡柴的心腹,那个马副官,以前就是杀人越货的土匪。”现在还不能将杜恒推出来,只能用薛平宇的名头了。
柳才手里的茶碗险些扔出去,他将柳荣拉起来,“你此话当真?”。
因为跪了太久,柳荣感觉自己站不直了,“我是偷听到的,不敢欺瞒父亲,不过我也没敢和世子爷当面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