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明天我送三姑娘一些。”

说着,那周老花匠摘了一大筐薄荷回来,给杜恒放下,又推车小车走了。

杜恒在整治最后一块地,柳荣捡起一枝薄荷,慢慢闻着,只觉得清爽了很多。

杜恒边干活,边哼着一只小曲,听不出歌词,却很悠扬,柳荣捏着薄荷,靠着假山,忽然就有些困倦, 最近的忙碌,胡家的亲事,侯府的奇怪,在着散着薄荷香味的黄昏,也许都可以先放下……

“三姑娘”一声轻声呼唤。

柳荣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掌灯了,而自己居然靠着假山睡着了。假山上搭着一件外衣,有青草的味道,正好让睡着的自己不至于被石头磨着脸,是杜恒的衣服?

柳荣有些迷茫的坐直身子,就见杜恒正笑着看着自己。

“三姑娘最近休息的好吗?还记得有一次见到你,有些心神劳损和伤寒。”杜恒问着,将外衣从假山上拿下来穿上。

柳荣叹了口气, 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困扰,“是呀,总有些事情。这两天胡夏来家里向我提亲了。”

杜恒皱起了眉头,柳荣忽然意识到,似乎很少看杜恒皱眉头。

“三姑娘,杜恒先告罪一声,照理说,你的终身大事轮不到我插嘴,不过三姑娘救了我妹妹,又一直帮衬着我们,我想还是要说,这胡夏品性不好,而胡家更是狼窝,这门亲事要慎重。”

“你也觉得胡家是狼窝?杜恒,我还记得上次胡夏就在这侯府为难你,当时不是聊天的场合。现在,能告诉我关于胡家的事情吗?”

柳荣站起来,认真的看着杜恒。

“三姑娘想要知道胡家什么事情?”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快速闪过来,这世子爷总这样神出鬼没吗?

柳荣吐槽归吐槽,还是见礼。

“三姑娘,我与胡守备同在军营,算是朝夕相处的同僚,你想要知道什么,问杜恒不如问我吧。还有,三姑娘和我家的花匠很熟悉吗?”薛平宇背着手,踱步过来。杜恒也拱手打招呼。

柳荣觉得薛平宇也许是个绕弯子的人,但是自己不是,“请问世子爷,你觉得胡守备是个好人吗?”

薛平宇笑着回答: “胡大人二十年前剿匪有功,绝了这沧县和冀州的匪患,担任守备几年,练兵也颇有办法。薛某很是敬佩。”

柳荣嫌弃他这头疼的说话方式,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你母亲不爱你,你就玩弄全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