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沾沾自喜的叶眉,柳荣摇头说:“姨娘莫要高兴,这次父亲说的对,那胡夏人品不好,何况仔细想想,他们提亲恐怕目的不纯”。

柳荣谢过阿丑后,就又冲了一壶菊花茶,去了柳才的书房。

“父亲怎么看胡家来提亲?”柳荣觉得时间紧急,直接问最好。

柳才本不想和女儿讨论这件事,但是看着柳荣清澈的眼神,还是说道,“这些年我与胡守备虽然没有直接冲突,却从无好感,他忽然来提亲,我想不明白。”

柳荣点点头,继续引导,“是呀父亲,在侯府寿宴上,胡秋儿和胡夫人还一直为难母亲和二姐。而且女儿也遇到过胡夏几次,并不是端方守礼的。他们这样人家,应该很势利眼,这么做一定有图谋的。”

“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图谋什么。你母亲说,胡夏应该是真的看上你了。”

呵呵,王氏真添乱,但是自己确实也不知道胡家图什么。迷茫的一瞬,柳荣决定先收集信息,于是决定从根源上问,“父亲,您一向和善明事理,怎会与胡守备交恶呢?”

“我上任伊始,知道这里有守备军,本也想亲厚一些。我就为了了解一下这胡柴,翻阅了一下他的相关经历……”柳才忽然停下,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十几岁的女儿知道的。

柳荣觉得不能错过,酝酿了一下情感,红着眼珠说:“父亲,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女儿实在害怕,因为不明白来龙去脉就进了火坑。父亲,求您了!”

“哎,那我就和你说说,但是无凭无据的,你切不可出去乱说”,看柳荣认真点头,柳才继续说道:“胡柴二十岁前就是个百夫长,大字也不认识几个。而二十年前,县城与冀州交接的大行山土匪猖獗,屠杀了两个村庄。县衙和驻军都没办法。有一天胡柴却突然抄了土匪的老巢,男男女女十来号人斩首示众。上一任县令认为斩杀土匪即可,这十几岁的孩子,还是应该慎重审理再顶嘴。可是当时的胡柴却说这孩子也是土匪的家人,必须斩草除根。再加上当时的守备军袒护,这十来号人愣是都给斩了,自此之后,匪患倒是绝了,但是上一任县令对此颇为不满。”

“这是之前的恩怨,和父亲有什么关系呢?”

“哎,既然说到这,就继续往下说吧。胡柴因为剿匪有功,一路高升。而马良也是从那时起,从未胡柴的心腹。问题就是,上一任知县本来当了二十年知县,一直没有过错,照理说应该要在五十岁晋升一步,哪怕给安排个从六品的闲差,也全了一份体面。但是上一任知县,最后却是因为一些粮草运送的小事,被京城的右将军和胡守备怪罪,直接辞官不做了。而他走的非常仓促,很多交接都没整理,为父上任后也是费了一番周章才理顺。”

“父亲怀疑是胡柴针对之前的县令大人,才放之前的大人落荒而逃的?”

“荣丫头,可不许乱说!我只是觉得这胡柴生性狠毒,戾气太重。所以我上任后,本着互补干涉的原则,不去亲近也不针对。”

“父亲,您真的觉得,胡守备治军能力如何?”

柳才捏着眉心“我是文官,军营中事情本不好插手,不过每两年守备军政军,附近的百姓都不积极,传言军营中滥用私刑,不过这些事情也都是子虚乌有…… ”

柳荣没有掩饰住眼里的震惊和失望,这胡家在军营中,未免真的一手遮天了, 而柳才作为一方父母官,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明哲保身了。

柳才看到柳荣眼里的情绪,只觉得被冒犯了,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桌子,“荣丫头,你今天问的这些事,本就不是后宅女子该打听的,切忌坏了规矩。”

柳荣低下头,调整了一下情绪,“谢父亲教诲。那么父亲,求您千万别将女儿嫁过去,女儿害怕。”柳荣在一瞬间,分析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