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看清了苏以寒的眉眼，由远及近的过程，那个糊上了一层阳光的薄膜慢慢被撕开，确实是一双很美的眼睛，就那么没有一丝波澜的注视着自己。

眼看着女人走近，苏以寒回过了神，她瞥了一眼刚刚换好的轮盘，将枪举了起来，“来吗？”

顾楚悦笑了一下，接过了枪，苏以寒自觉地给她让了位置。

她站在苏以寒方才的位置上，没有接苏以寒递过来的护目镜，架枪、瞄准、射击……一连十枪，枪枪命中。

苏以寒罕见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看着顾楚悦，训练营里厉害的人不是没有，可顾楚悦是第一个让她感到舒服还这么厉害的人。

“啪、啪、啪！”

身后突然传来鼓掌声，顾楚悦收了枪，回头，是亓官婉清。

苏以寒在看到亓官婉清的瞬间皱了皱眉，但还是乖巧的摘了护目镜，抿了抿唇，站在一边。

顾楚悦当然没看见苏以寒的变化，她只惊喜的看着亓官婉清，“你怎么出来了？”

“等了你太久，还以为你迷路了。”亓官婉清笑了一下，“没想到在这儿玩起来了。”说着，还看了苏以寒一眼，不过苏以寒低着头，没有看她。

“是迷路了。”顾楚悦笑着说，“本来想找人问路了，就看见她在这儿打枪，还挺厉害的。”

亓官婉清看了一眼不远处换下来的靶子，挑了挑眉道：“是挺厉害的。”

苏以寒皱眉，她现在看见亓官婉清就烦，可偏偏还得顺着她来。

“您还有客人招待，我就先走了。”苏以寒说着，从顾楚悦手里拿过枪，就要离开。

顾楚悦看着苏以寒要离开，眼里闪过一瞬的可惜。

“站住。”亓官婉清叫住了她。

苏以寒回身，也不看她，低着头，“还有什么吩咐。”

亓官婉清眼眸微眯，“客人来了你不招呼乱跑什么？”

说罢，亓官婉清就招呼着顾楚悦往办公室走，苏以寒皱了皱眉，却还是把枪给了负责人，跟上走了。

顾楚悦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只好奇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办公室内，亓官婉清和顾楚悦坐在沙发上，苏以寒沏了茶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放在跟前，然后就站在了边上。

她也没有站在亓官婉清跟前，在看见亓官婉清做手势让她跪过去的时候，苏以寒皱了皱眉，虽然知道违抗她的命令不好，可苏以寒潜意识的就是不想在这个刚认识的客人面前跪亓官婉清，于是，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亓官婉清跟顾楚悦说着事，眼看着苏以寒的反应倒也没有生气，只笑了一下，就挥手让她出去了。

苏以寒巴不得赶紧出去，微微弯腰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顾楚悦看着苏以寒离开的背影，问了一句：“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