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陶卿穿着一身睡衣,手里拿着本极厚的书看,语气连点起伏都没有,但说出的话牙尖嘴利的,“没了你多心疼。”
这是又开始了,宋文昂知道陶卿心里有怨。可他根本不知道这怨从哪来,说打了又不让,留着又说他想要,里外都是他的错,他也不解释了,再顶嘴估计又得挨嘴巴。
他没说话,陶卿也继续低头看书,完全把他当空气,他走过去蹲在床边,语重心长的劝告,“你睡会好吗?你总这么昼夜颠倒,身体该熬坏了。”
陶卿真的把书放下躺下了,宋文昂惊呆了,这么听话还是第一次,他傻愣在原地没动。
陶卿还扭头看他,“你不睡?”
他赶紧爬上了床抱着陶卿,使劲的嗅了嗅。“媳妇儿,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陶卿的声音淡淡的,“你一会上床会吵到我。”
宋文昂:“……”
他总感觉陶卿最近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人是越发漂亮了,身子也好像变软了一样,刚抱这么一会,他又硬了。
果然陶卿又开口了,“宋文昂,你去客房睡。”
他没办法只能走,裤裆支起老高,刚出门就接了个电话,他急着出门回公司了。
陶卿听见门响,又睁开眼睛坐起来接着看书了。反正他不愿意,宋文昂也可以找别人。
北京的深秋风总是很大,呼啸而过的风声在高层楼外听的人脊背发凉,他本就睡不着,现在更是睡意全无,他起来去给浴缸放水想泡泡澡,身上一阵阵发冷。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发烧了,温热的水裹住皮肤,身体也慢慢松弛下来,他喜欢很烫很烫的水。但宋文昂不喜欢,宋文昂洗过澡之后的水温会变的不再是他喜欢的温度。
不过眼下他不在意了,宋文昂不在,或许明天他就会被抛弃,他想到这头脑逐渐发胀,昏昏沉沉的头晕,骨节开始从里到外的溢出疼痛。就连他腿间那道缝都疼,他皱着眉就这么滑进了浴缸里。
“陶卿!卿卿!”
他刚沉下去就隐约听到叫喊声,他期待的被抛弃没发生,身体一轻,眼前只有焦急的满头汗的宋文昂。
“怎么会睡到浴缸里去了?怎么会发烧了?啊?”宋文昂急的把他抱起来回房间,他咳了两声,“你怎么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你小命儿都要没了!难不难受?”
宋文昂是眼睁睁看着陶卿整个人溺在浴缸里的,他惊的瞬间白了脸,赶紧把人捞出来抱着,看着陶卿睁眼了他才安心。
陶卿看着宋文昂给他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再抱着回床上,眼看着天花板木木地说了句:“我好冷。”
宋文昂满眼的红血丝给他拢着被子,“发烧了,能不冷吗?休息会,我叫大夫来,乖,睡一会。”
他却忽然的任性起来,“我不睡,我睡不着。”
宋文昂都不知道怎么哄他好了,把他裹的严严实实的抱着,“不睡不睡,吓到没有?这他妈北京的天,刮哪门子大风啊齁他妈冷的!人都给老子冻坏了!”
宋文昂身上有种贯会溺爱孩子的家长那种感觉,就像小孩儿摔哭了,家长会说都怪地,这破地,用这种方法来哄小孩儿不哭,宋文昂一天家长没当过,他就下意识的这么哄陶卿。
可陶卿不是小孩儿,他不吃这套。
他看着宋文昂,又淡淡的扫了眼宋文昂的下半身,“宋文昂,你不是去找别人睡觉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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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同鸭讲,宋文昂竟然还欢喜起来,完全忽略了他的鄙夷和冷漠。
宋文昂笑的快开花了,“你不高兴了?你想我啊?媳妇儿。”说着就开始抱着他亲,他偏头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