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一天,林湘仍然奋斗在工作岗位。

前面些时日的紧张兴奋劲儿似乎缓解不少,真?想着明日就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林湘突然又放松下来。

周鸿飞前日突然造访周家,在冯丽暗示家中客房已经住满的情况下,竟然厚着脸皮愿意去?住招待所,可把冯丽惊讶了。

她同丈夫商量:“这周鸿飞不会?准备没脸没皮地去?鸿远和湘湘的喜宴上闹事?吧?”

周生淮沉眉:“那?应该不至于,要是他真?敢这样...我就代他老子收拾他!”

冯丽担心前妯娌见到周鸿飞闹心,有意避开两人见面,也幸好周鸿飞连着两天都没过?来,自?己不知?道上哪儿转去?了。

只是在林湘和贺鸿远结婚前一天,过?来周家看望自?己亲娘和准媳妇的贺鸿远就见到了周鸿飞。

两人同父异母,却都彼此敌视,完全地不加掩饰。

周鸿飞嬉皮笑脸,故意道:“这不是贺鸿远吗?听说你要结婚了,我也赏脸去?喝口酒吃个饭吧。”

贺鸿远冷笑一声,眸中带着寒光,轻蔑地扫过?顽劣不堪的周鸿飞:“滚,离我远点,也离我娘远点。”

“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是这家亲戚,说说话怎么了?”周鸿飞看不上贺桂芳这个乡野村妇,比自?己母亲自?然是差远了,可他就想看着贺鸿远难受。

贺鸿远锐利的眸光直直射过?去?:“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拎出?去?。”

周鸿飞再顽劣也是个不经世事?,被溺爱娇宠着长大的大院子弟,哪里真?刀真?枪地干过?架,在贺鸿远这样从?战场上历练出?来的强大气场下,突然一阵胆寒。

他看出?来了,这人是真?的敢对自?己动手!

而且就算他对自?己动手了,家里老爷子帮谁还不一定!这才是最令人头痛的。

哗啦一声响,周鸿飞正犹豫不决之?际,听到略显熟悉的泼水声时尚未反应过?来,只两秒后,从?天而降的水流倾斜如下,自?自?己头顶瞬间浇遍全身?。

“哟,门?口原来有人啊,我只听着有狗吠,想着泼一盆洗菜水把狗赶走。”林湘端着洗菜盆,单手叉腰解气地阴阳两句,转头对着自?己男人笑了笑,忙唤他,“鸿远,怎么过?来了还不进屋!”

贺鸿远通身?的戾气瞬间散去?,看着自?己媳妇儿,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好。”

周鸿飞被浇成个落汤鸡,气得直往外呼气,偏偏自?己打不过?贺鸿远,最大的靠山还不一定会?帮谁,毕竟老爷子近年一直念叨着对不起贺鸿远母子...麻蛋,真?是憋屈!

林湘和男人拉着手进屋,忙喜笑颜开逗他:“怎么样?解气不?”

贺鸿远像是真?被逗笑:“嗯,泼得挺好。”

“早知?道我就该再装点烂菜叶进去?,扔他一脸。”林湘检讨了初次作战的不完备,争取下回再接再厉,“好了,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明天就要办酒,别让这种人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贺鸿远今时不同往日,再不是容易轻易被激起戾气的人:“听你的。”

不过?他也不是多良善的人,等到夜里就上招待所把周鸿飞房间门?在外头给堵着锁上了。

今天是自?己大喜日子,真?让他出?来霍霍是万万不行的。

十?月底,秋日已浓,盛夏呼啸而过?,没有片刻停留,金边市浪花岛上迎来了看似寻常的一天。

这样寻常的一天却是一些人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一大早,二厂生产灌瓶包装后的椰子汁整装待发,被工人们搬上卡车车厢,这是二厂近年来第一次主动出?击要增加新口味果汁,更是主任赵建军立下军令状,押上了一辈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