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明知幼稚可笑,却还是想问,“你们就这么肆无忌惮吗?”
手机传来女生得意笑声,嘲笑她落败后的颓废,“是啊,你不是想利用许然吗,林眠你多可笑,官官相护,他爸爸还需要和我爸合作,怎么可能帮你。”
“不过你能让许然死心塌地地帮你,也是本事,可惜不够看的。”
林眠鼻子紧了一下,眼睛有些涩。
“你不是一直自诩好学生吗,让我看看你在最烂的班怎么继续清高下去。”
手机挂断,林眠被楼道的穿堂夜灯吹得脸发疼,颜京的爸爸是江市出了名的商业赢家,许然爸爸是教育副厅,或许附中都只是强权政治运行下的一粟。
而她,妄图蜉蝣撼树。
却被摧毁唯一也是最后的路。
没有门禁,她披了件外套出了宿舍楼,生活区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亮着灯,林眠毫无目的地,寻着光走进去。
这一夜漫长,她脚下烟头已经不忍直视。
也短暂,只能让她做好那么几个并不完美的选择。
晨光熹微,林眠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张照片。
她熬了一夜的眼睛红肿生涩,还是用力眨了几下,女人温柔抚摸着小腹,站在妇产科门口。
林眠扯了下嘴角,她的妈妈怎么生孩子都不告诉她呢。
紧跟着的是一条信息,“你说,我要是推她一把怎么样。”
林眠没空回复她,一个电话直接打给林锦元,那边或许还在美梦中,她不停地打,直到对面不耐烦地接起来。
“讨命啊?”
“你怀孕了。”
那边静了一瞬,“你怎么知道?”
林眠声音因为一夜的放肆变得沙哑,听起来并不好听,有些骇人,“又要使出你的逼宫手法了吗,当初利用我的失败还不够是吗?”
“那是因为你是个女的。”林锦元破口大骂,似乎林眠已经冒犯到了她的未来期望,“怪你没用。”
林眠听着林锦元那边不堪入耳的脏话,太久没见她的妈妈,她都要忘记了,人生的第一次施暴来自于她的血缘亲人。
是谁推搡了她的肩膀,扼住她的喉咙,是颜京,是她妈,是那个无所作为的班主任,看热闹的众人,还有
他们背后真正藐视无辜的她的强权。
林眠挂断电话,面无表情地打字回复颜京,“用力点。”
她有狠心有心机,远远不够,她需要一个盟友,一个她信任的,能与强权暴力抗衡的人。
但她,又要用什么来保证这场持久性的交易。
背后适时响起脚步声,或许是看到她脚下的烟头,又或者是她颓丧的背影,脚步声在几步之外顿住。
“林眠,对不起。”
歌者
昼夜温差大,早上的京市还有湿冷的雾气,林眠上身穿着单薄外套,两腿条暴露在冷潮中,花坛的外面的石头已经被她坐得温热。
她听见声音抬眼。
许然喘着气站在她面前,看上去有些狼狈,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睡醒,衣服也是随意搭了几件在身上。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往常总是得体温润的人,现在急切又狼狈。
林眠腿坐得发麻,没有站起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她当时利用了许然,事情不成功或许和很多人有关系,但是唯独和他没有关系,她想起来京市之前在大巴车上,许然担心抱歉地看她,说有事来找他。
应该那时候事情就已经定性,而她当时满心想着一周之内结束这些。
果然在成年人饲狼喂虎,权衡利弊的世界,她还是太稚嫩。
“我可以帮你调班。”许然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