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亲自过来。

林厌醒过来的第二天林又元贴身的大管家来了。

林厌当着他的面磕碎了饭碗把瓷片抵在了手腕上:“不自由毋宁死。”

林家大管家走了。

林厌开始绝食。

第三天,林舸的妈妈来了,隔着铁门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看着瘦骨嶙峋的她几乎快哭了出来。

林厌受不了这个场面,索性把头蒙进了被子里。

第四天,林舸亲自来了,林厌只说了一句话便要他走:“你要劝我这兄弟就做不成了。”

第五天所长亲自来了,看着躺在床上不吃东西全靠营养液续命的林厌几乎快给她跪下了:“姑奶奶耶!您好歹吃一口吧!”

这人要是真的死在看守所里他这顶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林厌身上有伤,脖子上缠着纱布,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脸色惨白,奄奄一息。

听见这话的时候,她全身能动的只有手,缓缓摸向了自己手背上的留置针。

所长仿佛踩了地雷一样带着一干人等往后退,罢手示意她冷静:“好,好,我们走,林法医别激动,好好躺着,躺着休息。”

第六天,她终于为自己赢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窝在潮湿冰冷的床上,睁眼数天亮。

第七天。

铁门又响了。

林厌已经虚弱到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她勉强只有眼珠能动,眼神还是涣散的。

狱警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也唤不回她的神智。

“快,快来一针强心针!”

一阵手忙脚乱,她听见了医药盘翻倒的声音,手腕上一阵刺痛,她终于清醒了些,就听见了某个人的名字。

“谁……谁要见我?”一开口嗓音沙哑粗砾已不像她了。

“江城市局的宋队,宋警官。”

林厌微微侧过去,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咬着牙:“不见……让她滚。”

这幅鬼样子的她怎么可以让她看到。

不过她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吗?

真好。

宋余杭还背着来时的那个双肩包,烈日炎炎下,她站在外面出了一脑门汗,一直在等狱警出来喊她进去,谁知等来的却是林厌让她滚的消息。

宋余杭咬紧了下唇,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难受地:“她真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小狱警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几天来看望林法医的人多了,她都是这么说的。”

铁门森严,四面都站着荷枪实弹的武警,宋余杭不可能硬闯。

她退后几步,又回头,眼神坚毅:“麻烦告诉林法医”

“我等她。”

回程的路上,手机里找她的消息打来的电话她一个个挂掉,最后摁了关机。

余光瞥见户外用品一条街的时候,她出声喊师傅停车,往座椅上扔了几张钱,拎着包就下了车。

老板端详着这根被打弯的机械棍,又轻轻拿小锤子敲了敲,都掉漆,摇摇头。

“修复不了了,不是国产吧,不光技术上是个问题,就这航空铝材都造价不菲,有这个钱还不如换根新的。”

再换一根也比不上这根对于林厌来说的独一无二。

宋余杭小心翼翼双手捧了过来又放进包里:“谢谢。”

那个下午,她拖着病体跑遍了整条户外用品街也没有找到愿意替她修复这根机械棍的老板。

第36章 出狱

“所有人, 两人一组, 呈地毯式搜索, 散!”荒野之中,一声令下,荷枪实弹的刑、武警们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