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解释,女老师又从桌上抽了一张空白试卷递给林厌。

“你不是说你没有抄吗?去,再把这份卷子做一遍,就趴在办公室门口的阳台上写,做出来成绩比这份好,我就相信你。”

林厌平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侮辱她,此刻咬紧牙关,从齿缝里蹦出来了几个字,同时一手扯过试卷撕得粉碎,往上一扬。

“我艹你妈的……”

老师拍桌而起,脸涨得通红:“林厌,你不要太过分了,打电话叫你爸来!”

林厌也不甘示弱,个子比她还高,要不是初南死死拽着她的衣服,早就扑上去动手了。

“来啊!谁怕谁?!有本事你叫他打死我啊!你算什么东西,还教书育人,我呸!”

“林厌,林厌,别说了,快出去……”眼看着老师抄起了桌上的茶杯,初南死命把人往后推着,一直把人搡出了办公室的门。

茶杯砰地一声砸在了旁边的墙上,茶水四溅,满地碎瓷。

林厌掀帘出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好奇地看着她怎么还不回教室,林厌往墙上一靠,胳膊枕在脑袋底下,漫不经心等着初南出来。

班主任或许会为难她,但绝对不会为难陈初南,谁让人家是学霸还是班长,性格又乖巧懂事听话呢。

果不其然,里面的声音慢慢平息了。

陈初南替老师又接了一杯茶水放到手边:“老师,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林厌翻过身去,扒在窗子上,竖起耳朵听。

老师慢吞吞地吹着茶杯里的浮沫,半晌开口,语重心长:“不是老师说你,你的成绩可以上北大清华的,干嘛要报医科大,还是法医学系,你知不知道这一行出来干嘛的?”

陈初南埋着头,腼腆道:“我知道。”

女老师恨铁不成钢:“你知道?你知道还报?这出来别说不好就业,女孩子搞这个有几个正常家庭愿意接纳的,别把你一辈子都耽误了。”

陈初南看似柔软得跟面团似的,任人搓扁揉圆,实际上骨子里和林厌一样,有一股百折不挠的韧劲。

她依旧埋着头,扣手。

“老师,谢谢您的好意,这事我妈也知道,她同意了我才报的,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不信您可以给她打电话问问。”

女老师见劝不动她,长叹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她回去上课吧。

陈初南鞠了一躬:“老师,谢谢您,茶杯我改天赔给您。”

女老师唇角这才浮起一丝笑意:“行了,你这孩子,老师怎么会要你们的东西呢,你也是,一天少和林厌在一起瞎混,快回去上课吧。”

听见里面谈话趋于结束,林厌又把脸转了回来,靠在墙上呢喃着:“法医么……”

到了必须要填报志愿的时候,林厌瞅着面前这一张空白的表格发呆。

陈初南撞了撞她的胳膊:“喂,想什么呢,还不快填,一会儿就要交啦。”

“我……”林厌转着笔犹豫了一会,转头问她:“你为什么想当法医啊?”

陈初南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脸上是有些俏皮的笑容,而林厌却从那笑容里看出了一丝苦涩。

“你也知道,我爸是个杀人犯,围观群众都说是我爸从那个女人手里夺过了杀猪刀扎向她,法医也说了,主动扑上去和被动受刺所造成的伤口不一样。”

“我不知道他们谁说的对,但我相信我爸是不会杀人的,没有人能帮我,林厌,那我就自己查。”

林厌抿紧了下唇,不等她说什么,有同学来叫初南去办公室帮老师批改作业。

陈初南匆匆起身,把高考志愿书遗落在了桌上。

林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