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多了两个彪形大汉守着。
还是刚刚说话的那个女孩子把行李放上了床:“芳芳,你睡哪儿?”
“上铺吧。”
“行。”
女孩子的床靠着门口, 她一边从破旧的布包里掏东西一边透过门缝看去。
库巴掏了一叠钱给领她们来的人。
领头人蘸了蘸口水数着,叽里咕噜也不知道用缅语说了些什么,脸上露出点儿不满来。
那个叫库巴的人变了脸色,掏出鞭子吼了一句,领头人吓了一跳,唯唯诺诺不吭声了。
最后被几个黑衣人带离了这里。
女孩子的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她摸着自己包里的小灵通愣了愣,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的时候,又是那个库巴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她下意识把手机塞进了被褥里。
库巴一扬手,几个黑衣人上去翻着她们的包。
女孩子下意识去抢,被人一把搡在了床上。
几个彪形大汉如饿狼一般看着她。
她不敢动了,手脚发软,默认了他们的暴行。
直到翻遍了她们的背包,把所有人的护照和身份证都扔进了麻袋里,库巴才停手,用蹩脚的中文说:“工作,不需要这些,赚钱,不需要这些,老老实实待着,会给你们钱的。”
说罢,又阖上了门,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惊魂未定的女生。
上铺是她的同伴,同村的姐妹。
“算了算了,睡吧,睡吧,只要能赚到钱,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女孩子不安地躺了下来,被窝是潮湿的,有一股热带雨林独有的,也可能是上一任主人留下来的腥臭的气味。
她睡不着。
其他人也都一样,翻来覆去的。
寂静的夜里只听见床板咯吱的声音。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开了口。
“你们都多大咧?”
隔了半晌,她听见对床说:“十八了,你呢?”
问话的女孩子答:“二十一了,你得叫我声姐。”
屋里有人闷笑起来,女孩子们陆陆续续打开了话匣子。
“我二十咧,和家里吵架就跑出来了。”
“刚满十九,想赚点钱供弟弟上学。”
“我二十五了,应该是你们中间最大的吧。”
“你呢。”话题转到了她这里。
女孩子嗫嚅着:“十……十五了……”
“看起来不像啊。”
女孩子有一张姣好的面容,扎两个麻花辫,大眼睛灵动又鲜活,身材很好,并未像普通十五岁女孩子那样干瘪。
她是童养媳,已经是一个一岁孩子的妈了。
在她们那个村里这是常有的事。
她不堪忍受丈夫的殴打这才央求同村准备出去打工的姐妹带她一起走。
连日来的奔波让女孩子们都有些累了,渐渐地,没人再说话。
有人打起了呼噜。
女孩子掀开被子下床,上铺的同伴探出头来:“你干啥去?”
“睡不着,上个厕所去。”
女孩子冲屋中间的铜盆努了努嘴:“那有盆。”
“算了,怪不好意思的。”
女孩子脸上躁得慌,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捏在手里往出去走。
即使一时冲动离开了家,可心里还是牵挂孩子的。
她想给娃他爸打个电话,听听孩子的声音。
同伴又躺了回去。
女孩子轻轻推开了门,门口的守卫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月朗星稀,丛林里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篝火,不远处的几个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