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和师弟师妹约好,一起下山玩。”

“你半路说头痛,没办法,我只好扔下他们,带着你满城找医馆,结果刚到河边,你头痛就好了,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馆。然后我们放了河灯,还逛了花市。”

蒋愿突然笑了:“我知道,你只是想和我单独待一会儿。”

“我其实早就知道你喜欢我,我是不是很坏。”

蒋愿茫然盯着虚空,放空自己,思绪随着摇摇晃晃的纸灯,飘回从前。

“那天我回去以后,赵献还有裴晏和我炫耀了好久,因为那天所有花费师尊报销,他们去了最贵的酒楼。”

过去的一切灰飞烟灭,所有的美好都毁了。

两行泪悄悄从蒋愿眼角滑落,转瞬沁入锦枕,消失不见。

“顾衍芝,你不要吓我了,我只有你了。”

再过一天,船就要到达泽沧派。秋素卿照例来为顾衍芝诊脉,顾衍芝病情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好转。

蒋愿垂首靠在门框,玩自己的手指,他不想面对秋素卿。秋素卿也从来不理他,只当他是空气。

这次秋素卿查看顾衍芝的情况后,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到蒋愿面前,道:“我们谈谈。”

蒋愿惊诧地抬头,秋素卿开门见山:“马上就要到泽沧派了,你准备去哪儿?”

蒋愿愣了一下,嘴唇微张,没有说话。

秋素卿不耐烦地挑明:“我已经宽限容忍你许多天了,你还不知足?还要赖在衍芝身边?”

蒋愿懂了,秋素卿在赶他走,蒋愿一时失语,不知道如何回答。

秋素卿见蒋愿不说话,咄咄逼人:“你知道泽沧派和俪珠岛有仇,还勾搭衍芝去俪珠岛,看来你心也不在他身上,你要真为他好,就和他断个一干二净,要不然你迟早害死他。”

蒋愿舔舔干涩的唇角,艰难道:“我……”

“你赖着不走,是怕裴家找你?这你倒是该窃喜,裴家已经撤走了。”秋素卿讥诮道,“裴晏是被你杀害的吧?顾衍芝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和一个畜生厮混在一起,名声也不顾了,我看他是欠管教……”

蒋愿手脚冰凉,秋素卿的语言像一把把利刃,将他钉在地上,被扎得鲜血淋漓,也不能动弹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