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夙说话似连珠炮,一句接一句妄图打消顾衍芝危险的念头,“你知不知道俪珠岛主同师父是宿仇?你知不知道俪珠岛主扬言说要将顾家满门挫骨扬灰?你知不知道师父严禁门下踏入俪珠岛一步,你……”
顾沧澜与俪珠岛主宣蓁有些宿仇旧怨,修真界人尽皆知,虽然不清楚缘由,但都知道两家仇深似海。
顾衍芝哑然失笑,摆摆手,“行了行了,所以我这不是请你帮忙。”
阮夙瞪眼鼓嘴,奇怪道:“什么忙?”
“借你家两张花月海市通行玉鉴一用。”
阮家掌控北俱芦洲一半码头,拥有大型舰船百余只,与各洲进行海上贸易,富甲一方。
南溟俪珠岛依靠收取过路费起家,渐渐垄断了南海全部海运路线,经营起海上最大的贸易市场花月海市,阮家生意自然免不了同俪珠岛打交道。
神奇的是,只要沿着俪珠岛的路线航行,就不会出现海难,所以南溟俪珠岛宣家牢牢把控着南溟海路运输。
有人不想给俪珠岛交高昂的过路费,开辟了新的航线,结果来回走了三趟就命丧鱼腹。断断续续有人不信邪,屡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死亡为南溟俪珠岛笼上了诡异的面纱,也使它名声大噪。
阮家财富比之俪珠岛宣家,就是小巫见大巫。据说俪珠岛宣家白玉为堂翡翠作床,夜明珠当石子铺地,鲛膏灯润透一寸纱一寸金的冰绡雪幔,繁花绮绣,紫玉生香,宝库中堆满了蒙灰的奇珍异宝、神兵利器。
南溟俪珠岛会给商人们寄送通行玉鉴,邀请豪绅来花月海市交易,花月海市上出现过许多稀世珍品,通行玉鉴万金难求,收到的人非富即贵。
顾氏与南溟俪珠岛交恶,自然不会有通行玉鉴,是以顾衍芝向阮夙求借。
那雪玉带由鲛绡所制。南溟有鲛,又名泉客,潜织绡纱,坠泪成珠。如果哪里有可能出现雪玉带,那必然是花月海市。
顾衍芝有非去俪珠岛不可的理由,就算俪珠岛有刀山火海,顾衍芝也要闯一闯。
蒋愿躲在屏风后听三人谈话,他不喜欢阮夙,又怕阮夙说话刺他,所以他避免和阮夙见面。
听到南溟俪珠岛宣家,蒋愿猛地想起,以前被谢夷铮囚禁时,他在金屋中找到一本《炉鼎秘闻》,谢夷铮在此书尾页批注了一个“宣”字。
当时不解其意,如今细细想来,那雪玉带鲛绡材质,与南溟鲛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宣家极有可能知道些炉鼎秘辛。
南溟远离大陆,风俗迥异,各派对俪珠岛所知甚少。
厅堂中,阮夙激动地唾沫横飞,费尽口舌想打消顾衍芝的念头。
舒黛眉皱眉道:“你要带蒋愿躲裴家,没必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顾衍芝坚如磐石,不为所动,“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只是不便明言。”
阮夙悟了,指着里屋问:“你是不是为了他?”
顾衍芝默认了。
阮夙急得跳脚,乱抓头发,“你疯了!那可是世仇!”
顾衍芝平静道:“这件事你们不要和我父亲讲。”
阮夙想到顾沧澜,“对,师父,师父不会同意的,我要去告诉师父。”说着阮夙就往出冲。
顾衍芝忙拉住阮夙,“师弟,男子汉要讲义气!”
舒黛眉忽然道:“衍芝,你是不是喜欢蒋愿。”
顾衍芝笑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以为你们都知道。”
阮夙像卡了壳,一点点回头,“师兄你怎么能喜欢他?他这么个下贱……”看到顾衍芝皱眉,阮夙突然说不下去了。
舒黛眉朝阮夙道:“小夙,你就帮你师兄这一回吧。”
阮夙惊讶地看向舒黛眉,“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