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虚派这么多年,蒋愿也没见过他几面,所以看到这位师叔略感惊讶。
谢霁寒见到薛明珠昏睡不醒,十分担忧,让赵献和裴晏马上送她去悬壶堂。
静虚派设悬壶堂兼管炼丹与医疗,堂主华师叔医术高超。
谢霁寒带蒋愿来到书房,谢夷铮竟也跟随而来。
蒋愿对这位小师叔多有好奇,频频打量。
谢夷铮与他对视一眼,蒋愿自觉冒犯,移开视线。
谢霁寒问起薛明珠被掳经过,蒋愿一一道来。
最后说到那魔修遗言时,蒋愿一顿,不知怎么回事便略了过去,没有提到一点炉鼎之事。
谢霁寒奇怪道:“那魔修只说自己爱慕明珠便将她掳去?”
蒋愿点点头笃定道:“对,他一口咬死,我不耐烦便将他杀了。”
谢霁寒长叹一声,“罪不至死,你下手太重。”
蒋愿低头不作声,装出一副悔过认错的模样,心中却不以为然。
此时听到一声冷哼,“一个魔修,杀便杀了,不知之前作孽多少,谢掌门连一个恶人也要怜惜吗?”谢夷铮道。
谢霁寒反问:“素不相识,你怎知他作孽多少?抓回来侵入魂魄读取记忆,再下结论也不迟。”
谢夷铮讥诮道:“魂魄被入侵疼痛异常,如千刀万剐生不如死,被入侵者大多痛到只求速死。谢掌门菩萨心肠,怎么做这正道不齿之事?”
蒋愿哪见过如此阵仗,暗暗叫苦,恨不得缩成一只苍蝇飞出去。
谢霁寒位高权重,静虚派无人敢和他呛声,让他下不来台,除了谢夷铮。
谢霁寒被拂了颜面,却仍面色平淡。他涵养功夫修炼到家,自有容人雅量,否则也不会坐到高位。
他不欲与谢夷铮多加争辩,让蒋愿看笑话。恰巧仆人通传西城柳世家柳琉求见,谢霁寒便不再理会谢夷铮,让仆人请柳琉前来书房。
谢夷铮却仍然不依不饶,“你这弟子与你一样虚伪,他明明不想听你教训,还装出一副诚心受教的姿态,真是好笑好笑。”
蒋愿尴尬不已,勉强笑了几声,绞尽脑汁想说些话解围,一时又说不出来。他现在只想拿破布堵住谢夷铮的嘴。
正好此时仆人已将柳琉引至书房,谢霁寒起身相迎,打破了尴尬的局面,蒋愿长舒一口气。
他这口气还没舒出去,又提了起来。柳琉身后还跟了三人,两位哭哭啼啼的年轻妇人搀着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妇人。
柳世家在西城一家独大,醉乡楼便是柳家的产业。
西城离静虚派最近,静虚派物资进出、商品买卖全部要经过西城。
静虚派是南瞻部洲第一大门派,柳世家仰仗静虚派势力,修真界无人敢为难柳家。
柳家与静虚派交好多年,两方一衣带水,关系亲密。柳琉也算静虚派弟子,挂在孙师叔名下。
柳琉向谢霁寒行礼后说明来意。原来这两位年轻妇人分别是醉乡楼管事和小厮的妻子,那老妇人则是管事的母亲。
管事被蒋愿所杀,小厮疯疯癫癫,两家苦主来向静虚派讨要个说法。
这两人是柳家家仆,柳琉看他们可怜,就领他们上景山来找谢霁寒。
蒋愿一听大感不妙,急忙辩解道:“师姐在醉乡楼失踪,我误以为这两人与魔修勾结,心急如焚才下了死手,师尊明察,弟子绝无滥杀无辜之心。”
谢霁寒听后恼怒不已,事关静虚派声誉,必须惩戒蒋愿,给苦主一个交代。
谢霁寒厉声道:“狂妄自大,先去严法堂领十鞭,再罚你关禁闭一月自省。”
蒋愿跪下,“弟子知错。”
谢霁寒搀扶着老妇人,和颜悦色道:“老人家请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