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个,一个永远无法得到宽恕的罪人。
本我
蒋愿病倒了,病得很重,浑身酸痛,头重脚轻,他百无聊赖地盯着屋顶,整个人放空。
被强奸时没有病,顾衍芝死时没有病,薛明珠死时没有病,偏偏慕容璇讽刺几句,他就病倒了。
蒋愿想,自己是不是变脆弱了,再强大的人,被一层一层削剐,都会变得单薄。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看太阳东升西落,天色一点点昏暗,夜晚降临,他却根本没力气点灯。
迷迷朦朦间,蒋愿听到惊鸟振翅,扑啦啦飞过枯枝。
有人跳窗进入了他的房间,蒋愿努力想睁开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水一般。
那人掀开他的被子钻进来,开始脱他的衣服,腰带、上衣、亵裤……
快醒来,快醒来,蒋愿疯狂地对自己怒吼。
当那人摸上他的胸乳,分开他的双腿时,蒋愿一个战栗,终于从鬼压床中逃脱,睁开了双眼。
“顾沧澜!”
来人立即捂紧他的嘴,蒋愿又惊又怒,但因为生病四肢无力,又被压得死紧,只能微弱地扑腾几下。
“嘘!别叫!”
蒋愿瞪大了双眼,他被扒光了衣服,而顾沧澜也衣衫不整,露出雪白的胸膛,压在蒋愿身上,瘦腰一个劲儿往他双腿间挤。
蒋愿呼吸越来越急促,天旋地转,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泽苍派,回到了那一天,顾衍芝就站在门外。
接下来,接下来……接下来就是无尽的噩梦被虐待,被淫辱,被当作器具,被……
可……可是……可是我已经不是炉鼎了啊……
我已经爬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蒋愿喉咙中溢出惨叫,顾沧澜分开他的嘴唇,两根手指夹住舌头,剩下的手指捅入舌根,那点哀鸣立刻消失得干净。
他在下坠,在堕落,重新回到地狱中去。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有人一脚踢开了房门,蒋愿惊得忘记了挣扎。
云绛领着一帮人站在门口,他眯起眼,床上两人一丝不挂,春色无边,蒋愿双腿大开,嫩肉夹紧顾沧澜劲瘦的腰,淫乱得很。
可惜,云绛暗想,炉鼎变回常人,确实少了几分旖旎艳色,再加上那张被划花的脸,看得着实令人倒胃口,也不知顾沧澜如何下得去嘴。
顾沧澜面不改色地缓缓坐起,披上外衫,系好腰带,拉过被子盖在蒋愿身上。
蒋愿抱着锦被蜷缩在床头,茫然失神,沉在跌宕的情绪中。顾沧澜像死神,将他拽入了幽暗深处。
云绛扫视一眼,“噗”地笑出声,“不好意思啊顾掌门,打扰你的好事了。”
顾沧澜站起身,皱眉不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云绛拱拱手,“刚刚守卫发现有可疑人物潜入魔宫,追到此处不远却没了踪影,手下上报给我,为了各方安全,我只好来巡查一番。”
顾沧澜眉皱得更深:“这点小事何至于劳您大驾,魔尊话中有话,不妨直说。”
“看来是误会一场,得罪得罪。”
顾沧澜微微颔首,碍于云绛的身份,也不好追究。
既是误会,按理云绛本应告辞,他却站着不走,一双圆眼骨碌碌转来转去,看了几个来回。
顾沧澜抱臂站立,黑发垂及腰间,俊脸绷得死紧,冷峻地审视着,看他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那架势,严肃得一点也不像刚从床上下来。
蒋愿道行有限,受不了云绛灼热的探究视线,轻轻咳了一声。
云绛像是一只花蝴蝶,突然飘到蒋愿身边,坐在床沿,忿忿不平道:“你不是说讨厌他,怎么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