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琦被爹娘吓到,又被裴瑞作弄,惊慌失措下哭嚎着谁也不让碰。
康王妃忙乱中,叫人去?请太子妃。
……
明蕴之安抚着裴琦,听里头乱糟糟地吵着。
康王妃细数这些年对王府的贡献,那薛姨娘只会抱着肚子哭泣,裴瑞知晓自己惹了祸,跪下低头装鹌鹑,实则躲在?他娘身后?,暗自不屑。
丽妃娘娘母家并不显赫,是因着生下康王后?才慢慢被扶持起的。康王刚立府之时,全然只有个空荡荡的花架子,看着好看,实则内里空空。
倒是康王妃,世家贵女带进了无数嫁妆与铺面?,她又精于此项,田产商铺都有盈利。全靠她,这几年来,康王府的光景才一日比一日好。
她又打又闹,一定要薛姨娘和裴瑞给裴琦一个交代。
“我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给你这个负心汉养小妾养儿子……但我琦儿不成……只要我这个娘活着一日,就?不可能让人骑在?琦儿的头上?去?!”
她细数着这些年的付出,康王自知理亏,冷冷扫了一眼闹腾的女人,拂袖离去?。
出了帐,瞥见裴彧,脸色更是难看。
这等丢人之事,竟还敢叫来旁人看!
他连个招呼都不打,沉着脸离开了。
康王离开,康王妃没?了发泄的对象,不甘地哭了起来。明蕴之将裴琦交给青芜,进去?扫了一眼满地狼藉,蹙眉道:“还不快些收整,干站着做什么?”
那些被吓得不敢动?的侍从终于回过神?来,开始整理一地碎屑。
康王妃见她进来,又羞又恼,更添委屈。
她自小没?哭过几回,这会儿却是真真切切感到一阵耻辱和痛苦,捧着脸抹泪。
薛姨娘见了太子妃,亦摆出一副可怜样来。
明蕴之不理会她:“来人,唤太医来给薛姨娘瞧瞧,莫要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还是太子妃娘娘明智,”薛姨娘袅袅娜娜站起身来:“娘娘明鉴,我瑞儿年少?不知事,大人怎么能跟幼子计较呢?”
明蕴之道:“请太医来瞧过再说。孩子若有损,薛姨娘便在?帐中思过,待到回京,便寻个僻静之处好好安胎吧。若是孩子并无损伤,那薛姨娘方才的作态,岂不是欺瞒主君,诬陷主母?”
“除此之外……教子无方亦是罪过,”明蕴之看向她身后?的裴瑞:“薛姨娘若是体弱,管不好孩儿,那便由?旁人代劳便是。”
薛姨娘有孕三月有余,仗着长子和腹中孩儿横行霸道。
康王妃与她明争暗斗许久,但太过刚直的康王妃哪里学的来她那样的柔情小意,哪怕康王妃占理,康王一来,仍旧一边倒地偏向薛姨娘。
听闻明蕴之的话,薛姨娘脸色一白,眼见着太医将来了,她赶忙跪下:“娘娘体恤体恤妾身,妾身实在?是……”
青芜冷着脸:“放肆!娘娘面?前,岂容你虚伪作态?待太医来了,一瞧便知。”
薛姨娘被人带了下去?,那一直得意的裴瑞此刻没?了娘亲,傻愣愣地也哭了起来。康王妃看不惯他,将他打发去?康王另一个妾室处安置着,满心疲惫。
她看着自己一直以来厌恶的太子妃,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二?嫂……琦儿能否先暂且跟着你待一阵子……”
她声音发虚:“我知晓你我从前有许多龃龉,我也曾出言不逊过。但琦儿无过,我知晓二?嫂心中,是待琦儿好的。”
康王妃骄傲大半辈子,不想?最终身边,连一个可靠的人都没?有。
明蕴之看了一眼平日里开朗活泼,这会儿却因着爹娘,哭得可怜兮兮的裴琦,心中怜惜,却并未立马应下。
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