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明?蕴之轻叹一声:“好在?他说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想到沈怀璋,明?蕴之思量片刻,道:“去问问沈大人的寝帐在?何处?替我带个信去。”
为着周觅柔之事,她准备写信给当年在?书院一道读书时结识的友人,此人并未成婚,而是回了?幽州家乡成立了?女学,学着她外祖母那般,教女子读书明?理。
此人恰是沈怀璋的远亲,几人曾一道玩耍过。只是多年未见?,偶尔联系也只是书信往来,明?蕴之想了?想,还是准备请沈怀璋从中相帮。
她刚坐在?桌前,想起自己被?包裹得握不了?笔的手,苦笑道:“青芜!”
青芜理直气壮:“娘娘的手早日好,比什么都重要!”
“成,”明?蕴之没了?法子,对青竹道:“那去瞧瞧沈大人今日在?做什么,若是无事,请他前来一叙。”
青竹应声去了?。
“等等。”
明?蕴之叫住她,叮嘱道:“此事牵扯甚广,莫要为外人知。若有人问起,便说是请沈大人来,问问外祖父的身子。”
周觅柔的父亲若真是被?冤,背后?定少不了?太后?的手笔,庄家不是能轻易得罪的,她也不想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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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
裴彧射下一只大雁,随行的护卫上前拾起,送了?过来。
齐王拊掌:“二哥好箭法!”
裴彧淡淡看了?那雁一眼,收回了?目光。
“方才你分?明?能中,为何让孤?”
齐王射艺是他亲手教的,虽算不上箭无虚发,但不可?能连着三箭都射偏。
他连发几箭,次次落空,而后?装作苦恼的模样,道:“二哥你瞧这雁,怎么飞得这么快?”
秋猎中的猎物有不少都是驯养过后?,专程放出来给贵人们?闹着玩的。已?是秋日,不曾南归而是盘旋在?林子上空的雁,更是其中之典型。
他亲眼见?着那雁慢悠悠地飞,如何不明?白齐王的心思,稍一搭弓,便将?那雁射落了?下来。
“谈何‘让’字啊!”
齐王语气夸张:“分?明?是二哥射艺更精进了?才是。”
裴彧不理会他的造作,轻夹马腹,骏马在?林中慢步。
齐王赶紧跟上,旁敲侧击:“雁可?是忠贞之鸟,不若将?其送去给二嫂,做个羽扇什么的……”
裴彧一言不发。
“……二哥!”
齐王见?自己都说成这样了?,二哥还是这样冷冷淡淡,不由得心急起来:
“二哥还是不打算回去么?”
“回何处去?”裴彧音色淡漠,不带一丝感情。
“自然是二嫂帐中!”齐王道:“好歹是出来围猎,难得远行,二嫂独自一人在?帐中多孤单啊。”
“孤单的只怕另有其人。”
裴彧说完,抬手,箭羽瞄准了?远处一只悠哉吃草的野兔。
一连两日,裴彧都不曾踏入明?蕴之帐中一步。
两人之间?全然冷了?下来,这是他们?成婚三年来,第一次这样沉默的冷待。
明?蕴之没有遣人送过他任何东西,甚至对他的事也不过问一句。她自顾自闭门思她的过,便也真的甩开了?手,什么也不管。
这样冷着,反倒让裴彧的心静了?几分?。那种看到她便控制不住的心悸感总算消散,那些从前的他绝不会有的想法,也终于少了?许多。
……就连那些稀奇古怪的梦,也没再?来过。
他至今不知,那些梦来得是何缘由。
他不信命,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感觉,可?那碎裂的玉佩,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