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从袖中取出一瓷瓶来,递给她。
明蕴之从来柔和着的面容再也撑不起笑意来,眸色稍沉地接过,将其倒出来瞧了瞧。
“这药究竟如何,我并非医者,自然不敢胡乱开口。但其中有一味药材难得,还有股异香,虽然很淡……”
“听闻弟妹擅调香,能辨出许多复杂的香料,想来也能嗅出这味道的不寻常,”肃王妃语气缓缓:“弟妹,可在殿下身上,嗅到过这种香气?”
瓷瓶中那颗不大的药丸躺在手心。
从她拿到这颗药丸开始,她就知道了肃王妃所言非虚。
先前,那样淡的玉髓香也没能逃过她的鼻子,更何况是这股混杂着草药浓烈香意的气息。
她是在裴彧身上,嗅到过不止一次的。
明蕴之静静看着这丸药,道:“所以,这是什么药?”
“弟妹心里跟明镜似的,何必要我再将那话说出来,伤人心?”
肃王妃低低开口,嗓音中尽是对同为女人的悲哀:“皇家媳妇,身份低了,会被人耻笑上不得台面,惶惶不可终日,唯有拼命生下子嗣方能站稳脚跟。可身份高了,手上的权柄重了,这儿女的福气,反而会淡。”
“弟妹与三弟妹多有不和,可待小郡主仍旧宽厚温柔,我便知晓弟妹是个喜欢孩子的。这些年,饶是我没什么本事,也听说弟妹喝了不少苦药,皇后娘娘更是因此,送了周孺人入宫。”
“……如今想来,真是不值得。”
肃王妃说完,只听身侧的人极轻地笑了一声。
“若非大嫂,真不知我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明蕴之收起药丸,像是丧失了全身力气似的,抬眼的幅度都极小,微微看向她:“大嫂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