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些为?君者的高傲与?自负的。从前为?仇恨所蒙蔽,做了?许多冷待之事,又未曾将她真切地放在心上?,考虑她的感?受,才有了?前世?之事。
明蕴之被他说得软了?心肠,好声?好气道:“是了?是了?,咱们?两个,便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天?生一对,行了?吧?”
她这样的性子,若不是裴彧,旁人谁会屈就她?
她的敏感?与?多思,也只有裴彧能承接得住。
“不过……朕很欢喜,”裴彧看向她:“方才,可是为?朕拈酸吃醋了??”
明蕴之顾左右而言他:“哪里?”
“这里,”裴彧含住她的唇,狠狠亲了?亲:“好大一股酸味儿。”
明蕴之赶忙推开他:“这是养心殿,处理国事的地方,如何能在此放肆!”
她当真是疏忽了?裴彧的性子,这人荤素不忌,在佛寺神圣之地都能缠着她的,现今在他的地盘,更是肆无忌惮。
眼看着那人的大掌又要摸上?她的腰了?,又道:“眼下,眼下还在孝期呢。”
裴彧:“我?知晓。”
他知晓分寸,动作却不停:“总觉得许久没见你了?……简直度日?如年?。”
明蕴之也想念他,她早忘了?今日?来养心殿前打?好的腹稿,那些“正事”被她全全忘却,环抱着男人,听他道:“朕思前想后,方才之言,还是有些损了?朕之雄风。”
明蕴之:“所以……?”
裴彧:“孝期过了?,也该叫天?下人瞧瞧,朕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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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后之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裴彧登基,改年?号为?嘉佑,立太子妃明氏为?后。
封后大典上?,他亲手牵着明蕴之登上?至高无上?之地,将凤印交给了?她。
明蕴之接过那沉甸甸的凤印,看着的,却是爱人的眼睛。
那双眼里的她,带着凤冠霞帔,好似又嫁了?他一回。
明蕴之仍旧住在永寿宫,只是宫殿在她入住之前,就被重新修缮了?,从内到外,都与?从前的永寿宫大有不同。
明蕴之知道裴彧的小心思。今生的永寿宫和前世?不一样了?,她和裴彧也和前世?大不相同,那无情?的火焰,绝不会再次吞噬华美宫殿,只会换作烛光,映照着摇动的床帐。
日?子过得很快。
平宣帝驾崩没多久,庄太后也紧跟着去了?,听闻去时死状难看,毕竟是风症,越到后头,越是难受。
污秽之状,裴彧从不让其入了?明蕴之的眼。待到一切安定,丧期尽过,已到夏日?。
裴彧果真如他所说,卖力起来,一定要找回某种男人的面子似的,时不时召来太医,研讨药方。
这么久都没音讯,裴彧疑心这几年?用药太过,真的伤了?身。
明蕴之怕他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成心病,跟走火入魔了?似的,拦着他道:“你也说过,子女之事讲究一个缘分,咱们?两个身子都康健,说不定哪日?便来了?呢。”
裴彧这才安生一点。
六月,明蕴之身为?皇后,办了?场花宴。
因?着接连两场丧事,京中勋贵圈子里不敢铺张,置办什么宴席。明蕴之如此,也是想着过了?许久,该要松快松快,不想让朝臣都只记得裴彧的威严和沉冷,要君臣和乐才好。
午间,不少夫人们?都围坐在御花园的亭中,赏着美景,各自笑语。
她们?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最中间的那个面若芙蓉的女人身上?。
皇后娘娘样貌之美,她们?见过多回,却没哪一回更胜过今日?光彩照人。她眸中含笑,满身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