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于他和太子妃之?间多有挑拨,用那些放手不管的宫务压着明蕴之?不让其空闲,又多次让陈家在朝中浑水摸鱼。现在大?局未定,一切尚有余地,可日?后他登临大?统,总有一日?会清算陈家。
齐王也在他不知晓的时候,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于是?他应了。
生平憾恨之?事又添一桩,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葬送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
所幸今生已然大?不相同。
齐王兴致冲冲地来,扬声道:“议和之?事就需得机灵的人去才行,否则被对方蒙骗过去该如?何?……还有,谈条件的时候,是?不是?该去个有身份的人压住他们?”
他说了许久,只见?兄长望着他的脸,一言不发。
“二哥?”齐王不满:“你在听我说话吗?”
“孤只是?在想,五弟妹可知你在此地有这等想法。”
裴彧:“她的身孕,你不顾了么?”
齐王脸色一顿,软了嗓子:“二哥……就知道瞒不住你。”
姚玉珠前几?日?查出身孕,应当是?在豫州有的,月份尚浅,他们便没有张扬。
兖州与青州的往来由沈怀璋负责,他本也是?裴彧的人,知晓此事并不过分,齐王低下头?,道:“我也是?想给我孩儿当个榜样。免得玉珠总说我什么也做不好,往后只会带坏孩子。”
“二哥……”
“去吧。”
裴彧转动手持:“同意议和并不代表对方真愿臣服,无?论何时,记得警醒。孤会派人辅佐你。”
齐王噌地站起身,他拱手,认真道:“定不辱命!”
他临行前一日?,宅中聚于一处,办了个小宴。
二哥二嫂,明家三娘,包括见?过几?次但并不熟悉的綦娘子都露了面,坐在席位上慢慢吃酒。
宴席上都是?他爱吃的菜,他本就在兴头?上,喝了些酒,嘴巴粘粘糊糊地跟二嫂说着玉珠身孕的事。
明蕴之?欢喜不已,总算听得了个好消息,但除此之?外,她更是?道:
“五弟现在也是?要当爹的人了,往后行事更要多多思虑些,谨慎些,勿要莽撞,可知晓?”
“知晓知晓……”
齐王被委以重任,喝得晕晕乎乎,半趴在桌上,心?底还高兴着。
“殿下。”
夏松立于门前,裴彧:“说。”
他于裴彧身边附耳几?句,裴彧颔首:“让他进?来。”
片刻,綦莫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屋中。他将密信递与綦舒,后者?看了裴彧一眼,将密信夹与指中扬了扬,道:“这封,什么价?”
裴彧:“千金。”
綦舒满意了,她转身去了隔间。綦莫仍留在屋中,等候着她。
齐王抬首,本想说些什么,忽然看着个人影吓了一跳,干巴巴地说:“二嫂,二、二嫂,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不……不对,”他比划:“二嫂没这么……是?三娘子,三娘也没这么壮啊。”
裴彧皱眉:“你醉了。”
他让夏松送他出去,齐王不依,撑着身子坐在席面上。
明蕴之?忍不住顺着齐王的目光看去。綦莫闻言垂眼,仍旧是?从前那副无?波无?澜的模样。
她冷不丁又想到了那一日?,他手肘上的红痕。
那痕迹好似胎记,并非后天而成,与她兄长手上的胎记倒是?有些像。这阵子,那痕迹总会忽然浮现在脑海中,她又觉得是?否自己太过敏感,天下人那么多,有一两个胎记相似的,不足为?奇。
只是?今日?仔细一看眉眼,从前单瞧着不觉,如?今含之?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