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彧转首,看向他:“岳大人可知,这永安渠为何最快修建?”

岳指挥使嗤之以鼻:“臣是?武将,不懂你们那些?事儿,这是?工部的事,殿下要考查学问,也?不该考到臣头上来。依我看,今日咱们就杀出去,让他们知晓知晓老子的厉害!”

“岳大人若真有此?等本事,那这些?倭寇也?不会连续数年,侵扰青州了。”

岳松山脸一阵红一阵白?:“那是?他们狡诈!”

他自己其实也?知他徒有蛮力和一身武艺,调兵遣将只?能算中庸,若非如此?,青州也?不会所有人都指望着这个看起来是?花花架子的太子。

但这么?被小儿直白?地点出来,很是?难堪,宁肯他与从前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裴彧:“不怪你。”

他疏冷的面?容带着几分淡笑:“青州军中,早有内应。一切行踪被别人了如指掌,自然难打?胜仗。”

“怎,怎会?”

岳松山挺着大肚子,粗声粗气?:“殿下莫要冤了无辜将士,寒了咱们的心。”

裴彧:“所以,你可知晓为何孤要问你方才那个问题?”

他点了点永安渠上的一处堤坝:“青州沿海,耕地却少,此?处修渠不止沟通商贸,更是?引水至平原,使青州兖州的耕地都能饮饱了水,让百姓有更多的田地。可能明?白??”

岳松山点头,仍旧不明?所以:“……这和战事,有什么?关系?”

裴彧:“你觉得?,此?处堤坝若是?被炸,我方损失几何?”

岳松山再不懂建渠,也?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殿下是?说,有人伙同倭寇,在此?地埋炸药?”

裴彧颔首。

“那殿下怎的不急!天爷哟,快快快,咱们快去挖出来啊!”

岳松山一拍肚子,脑门急出了汗。

裴彧按住他,道:“你听。”

话音落下不久,岳松山侧耳,听到了无数声轰鸣。

“嘭”

远方地动?山摇,如地龙翻身般,好似在陆地之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已经,炸了?”

他脸色发白?,唇都哆嗦了起来。

裴彧淡笑着,听将士来报:“报那倭寇的落脚点,被,被炸了!”

岳松山踉跄几步,扑到地图上,看着那被标注出来的红点。

“殿下是?……是?诱敌深入,故意让他们将大军集结至今,然后?……”

“一举破之!”

岳松山年过五十,也?是?经过事的,他立马镇定起来,大步踏出帐外:“众将士听令!”

“所有人,随我上马,守住庆云港!”

“守住庆云港!守住庆云港!”

无数将士高呼着,得?知倭寇老巢被炸,士气?高涨,往东进发。

……

“怎么?会,怎会如此??!”

倭寇首领从马上跌落下来,重重一耳光扇向探子:“怎么?会是?我们的,怎会是?我们的营地被”

天晓得?他听到那一声震天的轰鸣时心中的狂喜,然而没喜上一刻钟,刚集结起手下弟兄,便见探子连滚带爬地回来,手臂都被炸断了半截。

“明?明?,明?明?商议好的!无耻的汉人,无耻!”

“不……是?那些?匪,那些?山匪……杨!”

汉人的名字对他来说还是?太难,那位姓杨的女人,他们交手过数次,却始终难分胜负,在得?知一早掩埋在堤坝处的炸药无声无息地到了他的据点,他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杨秀荷。

青州军营里若有异动?,躲不过他的眼睛,只?有那些?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