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一停,明存之立马扬起长刀,“嗬啊”出声重重一劈!

灰衣男子长眸一凝,侧身堪堪避开,却仍被?伤及背部。

他踉跄站稳,再度抬眼?瞥过上方那纤细身影,飞身一跃。

“我本不欲取他性命,是他纠缠。”

他声音无波无澜,如此扔下一句,接着?,男子自二楼被?撞开的?窗户中飞身而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咳、咳……追,给我追,别让他跑了!”

明存之卸了力,双目赤红,仍欲提刀去?追。含之蹬蹬几步飞奔下楼,扶着?他起身:“阿兄别追了,发生了何事?”

含之摸到一手粘腻的?血,有些眩晕:“阿兄!”

明存之本欲去?追,奈何伤重无力,气喘难停,他重重吐了口浊气,道:“他杀了韩度!”

韩度?

含之也认得这个人,此人自幼跟随兄长身边,说是兄长异父异母的?手足也不为过,难怪兄长如此失态。

“……怎会如此?是有谁来寻仇么?”

明存之如何知晓!他在酒楼中饮酒,刚畅饮一场,便见一道身影跃入包厢。

一刀割喉,连反应的?时机都没有,韩度便已经没了气息。

他当?即提刀去?追,可此人行?动毫无章法,似游蛇般难以捉摸,滑不溜手,不仅没能?杀他,反倒多次被?伤。

他能?察觉到,此人对他并无杀意,数次出手反倒是……试探。

像是在以刀风捉摸,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这样的?试探于他而言无异于挑衅,明存之心头怒意更?盛,这才打得越发起劲。

可此人竟然逃了,如何能?忍!

他手下折损不少,只有几人堪能?行?动,见主子这般狼狈,一个个低头,跪下请罪。

“……光请罪有什?么用,还不快给我去?查!”

明存之怒吼一声,将刀扔下,转头看向三妹。

“这些,都是东宫给你的?人?”

含之愣愣点头。

明存之眸光复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看来,东宫那位待你阿姐,还真是好?。”

他也收到了家中的?信,知晓前段时日京中的?情况,含之比他小了快十岁,两?人虽同于家中,却因着?年岁相差得大,像是半个爹似的?,不及寻常人家的?兄妹亲近。

含之听?他这般说话,忍不住一怯,方才那点儿撑出来保护兄长的?勇气消散了个干净:“什?么意思?”

数个精锐就这么随手给了妻妹,任她游山玩水。他掌管益州军务,练兵数年,自然知晓这随意一个侍卫都是花了大价钱栽培出来的?。

东宫还当真是舍得。

含之扶他回房,终于问道:“阿兄如何会在扬州……是阿爹的?意思吗?”

明存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拂开她的?手。

“不该你过问的事,不准多嘴。”

他扫过妹妹身边,效忠于东宫的数个护卫。

握刀的?手紧了几分,半晌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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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颖川郡守府。

“太子殿下还未发话?”

“哎……”

“叹气有什?么用!还不快想法子!”

郡守府中,四五个官员愁眉不展,水都喝不下。

彭阳珲坐在长桌后,沉着?面容道:“那人关?了两?日,可交代?了什?么?”

郡丞:“以他的?性子,因着?这等名头被?关?,应当?不会交代?什?么吧?”

那人说好?听?点叫耿直,说白了就是有点文人的?迂腐气,被?王公贵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