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委屈得很,若不是为了名正言顺发酒疯,他会沾这么多?酒?酒和水掺在一起更容易头晕,他这会儿就晕起来了。
他不死心,一定要?问?个结果:“二哥,你就不能夸我一句?”
裴彧无言片刻。
“好?,你做得好?。”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本就只?需一个将郑文宏关进大牢,不让旁人接触的借口,他倒是借题发挥,演了个尽兴。
太过浮夸。
齐王越看二哥,越觉得二哥近来愈发温和了,和二嫂一样。若是从前,怕是早就用剑柄敲他脑袋,嫌弃他满脑子歪主意。
他调侃道:“咱们裴家人都会演戏,我这是一脉相承。”
裴彧看着他的脸,道:“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一身酒气,回?去怎么跟弟妹交代吧。”
齐王急了:“……二哥,你不能见死不救!”
裴彧回?到宅中,却见屋中无人,不知去了何处。
“太子妃呢?”
青竹回?道:“娘娘亲自去瞧那位张夫人了,张夫人动了胎气,不大安稳。”
裴彧颔首,往安置着张氏的院落去。
他知晓郑文宏此人,是在三年前。
那时修建永昌运河,朝廷上下?没几个看好?的修建能连通整个大周的运河,需要?多?少钱粮,需要?多?少人,又需要?多?少年?
但陛下?应允了,那些否定的声音也就小了些,就在此时,还只?是一个小小编修的郑文宏上书,字字句句指责太子殿下?是借此敛财,罔顾天下?百姓性命。
裴彧知晓此事?,命人将那奏章压了下?来,人也调出了京。
运河修建在即,不能有任何多?余的声音,扰乱大事?。
他对此人的武断和莽撞嗤之以鼻,却欣赏他的勇气,让人将其调往地?方做个知县,慢慢锻炼,日后可堪大用。
只?是他勇猛有余,圆滑不足,处处得罪人,不过三年,就已经被排挤得调任好?几回?。去年能在颖川安定下?来,也是因着家中劝了许久,塞了银子换了官职,加上妻子有孕,这才安稳了一阵。
前世,裴彧几乎记不起这个人了。
他知晓他,是因为他的血书。
裴彧离京的目的不止是万安渠,当时他在颖川,杀鸡儆猴地?处理了几个官员,便要?离开。
贪污之事?处处都有,庄家底下?的关系盘根错节,短时间?内连根拔起,只?会让大周根基不稳,影响整个运河的修建。
但这郑文宏怕是以为他终于醒悟,是来伸张正义的。他收集了不少证据,准备将其交给他。
他年轻气盛,纸包不住火,还是被人发现了。
妻子张氏一尸两命,他痛苦之下?,只?能一死了之,只?留下?了一封血书。
裴彧当时才记起这个姓郑的年轻官员。
他或许不够谨慎,或许太过刚直,但的确一片赤子之心。
这一回?,他愿意保住这几条性命。
齐王怕姚玉珠嫌弃他,回?府就去沐浴了。裴彧只?身行至院前,隔着老远,便听到妇人充满着情绪的哭喊:
“冤孽!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嫁给他!”
“肚子肚子,别气了,当心肚子。”
这是姚玉珠,她声音清脆,还有点慌乱。
那妇人出身农家,声音浑厚有力:“早就跟他说了别得罪人别得罪人,偏一个劲儿地?告状告状,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敢告状?像我们小时候一道玩的伙计,告状的人是要?挨打?的!”
“朝廷就需要?这样的义气之士,来使吏治清明,百姓安乐的呢。郑大人心怀天下?,有清正廉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