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女子难。皇家如此,高门大户如此,小?门小?户也不见得?会好到哪儿去,说不定?还要为了几个铜板闹得?不可开交。”
明蕴之想,既然嫁给谁都会有这一遭,不如嫁给裴彧。
起码她见过裴彧,起码他生得?好看,还是太子,未来的帝王。
那时她想,若是裴彧因着这点小?事嫌弃她,她便可以笑话他身为帝王,却?毫无肚量了。
……
明蕴之笑道:“只是不想被人?逼着做喜欢的事。”
姚玉珠深有同感:“我?幼年?学字时亦如此,阿爹越让我?写好,我?越不愿在他面前好好写,好似我?是为了他才用功似的。”
“还有母后……”
姚玉珠看了看四周,见齐王的人?不在,压着声音道:“成婚前,太后娘娘和母后亦给我?安排了教养女官,天晓得?那几月我?过得?是什么日子。”
好在裴晟不是个古板的,如若不然,她才不要嫁给他。
明蕴之眉目舒展:“那时年?纪小?,想得?简单。说不会便真不动笔了,偶尔想想还觉得?可惜。”
偶尔装着装着,差点连自己也糊弄了过去。
这世道如此,似她在柳园那样松快肆意,上树下水的,无论是皇家还是王侯之家,都难容她。便是姚玉珠,也不曾在大场合上失礼露怯,她的活泼都是在私下。
姚玉珠站起身:“无妨,阿姐往后在我?面前,可以随心所欲地作画,我?给阿姐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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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颖川郡最?大的酒楼之中,裴彧未曾沾酒,垂眸听着夏松回禀。
“可还高兴?”
“画了好些时辰,连齐王妃去都没发觉,”夏松道:“听人?说,娘娘与王妃说了好一会儿话,送走王妃时,是笑着的。”
裴彧颔首:“用过的那些颜料,让人?清点出来,每隔阵子补上一份,理由……就用白日那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