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蕴之在?车内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姚玉珠一个劲儿地要认她当姐姐,怎么这会儿规规矩矩叫起二?嫂来?了?

她正要说话?,就听齐王道:“前几天玉珠还以为二?嫂不会来?,伤心了好久,这会儿害羞呢。”

这倒是?实话?,姚玉珠一想到阿姐一人在?京城该有多么孤单,就越发忧愁,绞尽脑汁想了一大堆说辞去安慰她,谁知根本没派上用场。

这下倒是?让明蕴之有些?羞了。姚玉珠和齐王是?出了名的恩爱和美,年纪又轻,一道出门不算什么。太子是?去办公务的,她这个太子妃跟上,总觉得哪里都不太好。

姚玉珠:“二?嫂,我想和你一起坐。”

齐王为了在?二?哥面前表现他的成?熟,特意将他的爱驹牵出来?,骑着马走?。姚玉珠一个人坐在?车里有些?无聊,反正那时在?去围场的路上两?人就一起坐过,东宫的马车宽大,布置得也温馨,总觉得明蕴之那里比她这儿哪哪都好。

明蕴之正要答应,便见一道身影掀开车帘。

微凉的空气吹散了车中的暖意,那凉意甫一进来?,又被瞬间驱散。

他方才去与工部几位随行的官员说话?,这会儿准备启程,才回来?。

裴彧开口:“怕是?坐不下。”

姚玉珠一听到裴彧的声音就熄了火,立马又往车里坐了几分。

“诶,二?哥……二?哥不骑马么?”

齐王牵着马在?车外绕了一圈,不死心问:“二?哥要坐车啊?”

“嗯。”

裴彧应得淡漠:“这才二?月,天寒地冻,风大。”

齐王就是?为了在?裴彧面前表现才骑马的,恰有寒风吹过,身上的大氅也不怎么顶用,给脸冻得发青。

他捏着缰绳,纠结一瞬,扭扭捏捏对车里姚玉珠道:“玉珠……”

姚玉珠憋着笑,扔给他一个手炉:“谁一大早不听劝,硬要骑马来?着?不准上来?。”

这下急的是?齐王了,原本好容易憋出来?的正经又消失无踪。他才不听姚玉珠的气话?,赶忙下了马,一跃上了马车。

明蕴之听着外头的动静,轻笑了笑。

收回目光,正好对上裴彧那道沉静的目光,瞧见她看过来?,那目光并未收回,反而?越发坦荡直白,静静地瞧着。

“妾身脸上有东西?”明蕴之从小柜中拿出铜镜,仔细照了照,又看向裴彧:“殿下?”

裴彧收回目光,将叠好的毛毯撑开,盖在她身上:“路很长,可以先睡会儿。”

往后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多,早在?出行前,他就让匠人将马车都改了改。里头除了原先就有的小桌和暖炉,还加了放置日用器具、首饰的橱柜。除此之外,坐的地方也被加宽加长?,放上软垫和毯子,便能供人躺倒睡下,柔软舒适。

明蕴之盖上毯子,见裴彧独独坐在?一侧,犹豫了会儿,道:“殿下也坐过来吧。”

靠在?一起,比分散坐着暖和些?。

她让了让位置,裴彧脱下厚重?的大氅,坐到了她身边,挨在?一起,盖上那不大的毛毯。

“殿下,”夏松在车外禀报:“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启程。”

裴彧:“出发。”

“是?!”

夏松去下了令,没过多久,车队缓缓启程,往东行驶。

马车微微晃动,明蕴之轻轻掀起车帘,往外看去。

车外是?冬末初春之景,身后巍峨宏伟的城墙守卫着繁华的都城,周遭来?往的百姓或挑着货物,或好奇地打量着车队。

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思绪,她看着远不同于宫中的民生百态,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