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蕴之?看着他的双眼,有一瞬间,脑海中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
忘了从何时开?始,裴彧已经改了口,不在她面前称“孤”,也不再冷冰冰地唤她“太子妃”,而?是?蕴娘、二?娘一类的称呼。
时隔许久听到这熟悉的口气?,明蕴之?知晓,裴彧并非说笑。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裴彧第一次郑重其事地问她,是?否想要同行。
她沉默了片刻,道:
“妾身是?太子妃,有应尽之?责。殿下在外辛苦,妾身便该在后方打理好一切。皇后娘娘前几日头?痛又犯,有让妾身再接手宫务的意思,太后娘娘病重未愈,前些时日是?因着殿下还有重伤,妾身才没去侍疾。如今殿下将走,妾身也该尽着孙媳的本分。”
东宫本就被?人人盯着,平宣帝对东宫也有怒有怨,她自然要在礼数上努力周全,不让旁人以此为由,将矛头?对准东宫。
至于她自己?一人在京城……
明蕴之?垂下眼帘,轻轻喝了口汤。
心头?微微发涩,眼睛也不愿抬起,直视裴彧。只要她不去细想,不再让那些思绪困扰着她,她就不会觉得孤单。
“更何况,殿下只身在外,妾身应该在京城为殿下注意着。”
明蕴之?笑了笑,她是?裴彧的妻子,民间也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的性命和荣辱,早在嫁给?裴彧的那一日就死死绑在一起了。裴彧离京,她……应当?在京城多警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