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璋声音坦然,音色清越:“臣想参与,殿下如今在查之事。”

裴彧:“孤还?以为,你想要些旁的什么。”

沈怀璋一笑,毫不避讳:“臣也是俗人,自然希望加官晋爵,得殿下重用。有朝一日,青史得名,流芳百世。”

“如你所愿。”

“臣,多谢殿下!”

沈怀璋拱手行礼,恭送太?子殿下离开。直到?再也瞧不见太?子的身影,他身旁跟随多年的小厮才道:

“郎君为何如此说?这样一来,殿下岂不会认为郎君是个贪图名利之人,郎君分明是……”

“如此,有何不好么?”

沈怀璋直起身,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木制的窗檐,语气平静,“起码殿下了解娘娘。”

知晓她心有丘壑,不会将心交给?一个贪图富贵虚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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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华殿中。

青竹为明蕴之轻轻捶着腿,不知娘娘为何出去了一趟,回来反倒更愁眉不展了。

先前?不是有转机么?出去一趟,难不成?还?有什么难题?

赵嬷嬷送来些鲜果,而后道:“娘娘在想什么?”

明蕴之揉了揉额角,仍旧在想今日所听到?的事。

沈怀璋说,此事她不该沾,却也不是全然不能碰。几人都清楚明蕴之的秉性,平日里一些小事,她或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但这样涉及百姓,涉及为了大周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的事,她不知便罢,既知此事,便不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般轻轻揭过。

这有违外祖对她的教导,会让她良心不安。

可她也不能就这样贸然行事,不将自己的性命,明家和柏家,还?有许多与她交好之人的性命放在眼中。

与太?子殿下开口?,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解法。

“可是殿下,会管吗?”

她看?着沈怀璋,心中犹豫。

太?后也是他的亲祖母,且不说庄家如今势大,就说裴彧因?何要好端端地,与他的祖母作对?

虽说太?后对他一般,但她其实待几个孙儿的态度都称不上好。她多年养病,和几个孙辈都不亲近,唯一心疼的,只有庆德长公主和世子陆珣。

裴彧不喜欢周觅柔,太?后或许说不了什么,但他若当真去查庄家,动庄家的人,那便不是小事了。

他如今管着工部?,前?途正好,何必……

明蕴之皱了皱鼻尖,不知该如何与裴彧开口?。

沈怀璋压了压声音,眸中染上几分少见的肃然之色:“娘娘可知,‘南庄北娄’?”

“……什么?”

明蕴之思索半晌,终于隐约有了些印象:“似乎……听外祖与外祖母闲聊时?说过。”

她犹记得当时?外祖母聊到?什么时?提了一句,便被外祖叫住话头,二人沉默了许久。

若非如此,她或许也不会记住此事。

“是有什么渊源么?”

沈怀璋点了点桌面,轻声道:

“该是二十五六年前?的事,那时?你我都尚未出生,娘娘不知也情有可原。”

他缓声解释了些。

二十多年前?,甚至还?要再往前?数几十年,前?朝末年天下大乱,世家林立,大大小小的氏族不认朝廷,只认他们认可的强盛世家。

“南庄北娄”,指的便是南方的庄家,与北方的娄家。

后来,裴氏先祖起兵之时?,借的便是庄家的势,南方大小氏族随之起事,攻破前?朝政权。

大周立朝以后,庄家是后族,又有着从龙之功,甚至有了那句笑谈“裴庄两家,共分天下”。

没有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