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乱安慰道,“可是你上次帮我编的头发,和你以前的手法一模一样。”

月奴愣道,随即苦笑一下,“一直听你们跟我说连昭以前的事,我也跟你说说月奴的事好不好?”

计都连声说好。

月奴低下头,“我在摩罗宗的时候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他们告诉我我是宗门自小豢养的人傀所炼成的炉鼎,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要为门内弟子服务就好。他们也从不把我们当人对待,只是一个练功取乐的物件。”

他目光悠远,好像陷入很久远的回忆里。“但炉鼎也分三六九等,我只是常受床事上的磋磨,那些品质不佳的炉鼎还被充作侍奴,动辄遭受虐打。”月奴苦笑一下,“那种编辫子的手法,是一个与我交好的侍奴教给我的。”计都默默不语,良久问道,“那他后来呢?”月奴黯然道,“早就死了。”死状凄惨无比,被活生生喂给蛊雕供人观看取乐。

这下计都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磕磕绊绊地辩解道,“可是哥你就是主人啊,我能感觉的到。”他急得团团转,“你从摩罗宗被救出的那一天,十年里没有动静的契约那一头传来气息,当时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他变成人形猛地扑进月奴怀里,“不管怎么说,你就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变的。计都只要你在身边。”

月奴搂着计都,竟是第一次有了股心头大石落地的实感。

当晚秦非情回来时,月奴主动向他提了学剑的事。

作者的话:师弟一出手,摩托变单车......

第十章掩耳盗铃

狼狼车注意

然而秦非情避而不见,把这件事推给了计都,借口自己去查赫连家的事。

关于教月奴操纵龙渊一事,秦非情几度挣扎过。殷照夜提出那天,他答应教他。但是与月奴几度肌肤之亲后,这话再也说不出口。

说到底还是因为连昭。

凌崖子本不收徒,当年也是被上一任掌门催促着莫断了传承,才不情不愿地去宗门里挑好苗子。正巧那年赫连家送连昭上昆仑山来,目生重瞳,又天赋剑骨,实在是天资卓绝,凌崖子喜得英才而教之,直接把连昭领走。

至于后来又收了秦非情,实在是阴差阳错。凌崖子筑基时曾遭人暗算,修为尽失,不得不混迹凡人堆中躲避仇家,因此结识了一户江湖名门秦家。秦氏夫妇对他极好,与他结为兄弟,又提供住处吃食,助他恢复伤势。凌崖子修为恢复后留下信物,约定日后有难必来相助。修士金丹期后不许干涉凡间事,这是当年那老魔害死一国凡人飞升后修士们集体订下的规矩,若有违者人人得而诛之。故而凌崖子结丹之前了却凡尘,特意去看了秦氏人家,那对夫妻已经寿终正寝,其子品行端正,颇有才干,家族也蒸蒸日上,便留下一道神念在当年信物中,可挡灾三次,护佑秦家百年安稳,也算了却了这段往事。

三百年后,秦家遭遇灭门惨案,唯有主母带八岁独子逃出,绝望之际秦母想起家传的仙人玉佩,便拿出祈福,以自身性命祈祷仙人救下独子。业力涌动,当时已是分神期大能的凌崖子有所感应,赶到现场时,只见母亲已玉殒,只留下一个茫然哭泣的稚童,正是秦非情。凌崖子便将秦非情带回昆仑,收作徒弟。只是那时他开始为冲击大乘期闭百年死关,至今仍未出关。秦非情实质由当年也只有十五岁的连昭一手拉扯大,两人皆亲缘淡薄,故而彼此亲密远超旁人。

秦非情初上昆仑时,年龄尚幼,又突逢巨变,性情格外古怪。连昭更是少年意气,满脑子修行练剑,本就烦师傅扔来的拖油瓶,对他不管不问。那时两人都未辟谷,凌崖峰上又与世隔绝,连昭只给自己做饭洗衣,秦非情又犟着不愿求他,很快小孩就把自己饿晕过去。连昭这才把他捡回来照料,就此开始凌崖峰上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