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踹了旱魃的尸体的一脚,嫌弃地从它口中拔出那半截手臂。他削去沾了旱魃口水的一截,亮出獠牙,把剩下的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咬断骨头的声音在寂静的谷中回荡,令人汗毛倒竖。无定显然有些看不上这种行为,往一旁避了几步。秦非情怒不可遏,但又放不下怀中的师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恶行。

吃完后,夜叉意犹未尽地舔了一圈嘴唇,“味道还是没变。”他不怀好意地看向连昭,“你可是我最好的肉奴,再也找不到你这么好吃的炉鼎了。”

连昭竭力平静下来,然而声线依旧有几分颤抖,“你们要什么?”

夜叉倒是很直接,“渡厄草。”

摩罗宗一役,他在战场中如鱼得水,敌我不分,大肆吞吃活人,随后趁乱逃入苦海,不仅毫发无伤,反而功力大增。

他咧嘴道,“我这几个月吃的人太多,因果太重,需要渡厄草洗一洗。”

他状似遗憾地说,“我也挺想带走你这个肉奴的,不过无定想要,只好让贤了。”

方才一直沉默的无定附和笑了笑,“多谢夜叉兄。”他往前走了几步,从阴影中踏出,惨淡的光线下,秦非情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那本来应当是相当好看的一张脸,只是此时左半边脸上却布满了脓疮,腐蚀地可以见到骨头,眼球旁边没有血肉支撑,连皮带肉地吊在眼窝里,可笑又可怖。。

连昭感到秦非情的惊讶,疑惑地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他与旱魃搏命时用尽了真元,此时完全无法动用神识,是一个纯粹的瞎子。

秦非情也不避着无定,声音如常地对连昭复述了情况。

无定听得面色阴沉,他极重皮相,这副好相貌在净土宗时给他带来极大好处,投身魔宗后在风月场上依旧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