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摇身一变化作人形,扶着月奴坐下。三人在药圃中席地而坐,计都护法,殷照夜抱元守一,闭眼运息,伸手点向月奴眉心,探出神识查看。她修为泛泛,止步元婴初期,但精于炼丹阵法一道,故而神识格外强大,堪比元婴后期。此时庞大神识倾巢而出,尽心探查月奴神魂情状。

良久,计都在一旁等得心焦,忽然见殷照夜愕然睁眼,一口鲜血直直喷出,惊呼道,“好强的封印。”月奴茫然四顾,不知发生何事。计都错愕以对,“怎么会有封印?什么人能给昭哥下封印。”殷照夜擦去唇边血迹,面色发白,看样子反震不轻。她缓缓道,“连兄虽修为尽失,但神魂完整,未见有损,只是深处隐蔽处有一道诡异封印,估计那才是连兄失魂的症结所在。”她又皱眉,“神魂封印我见过不少,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不像寻常封印,倒像是一道摄魂禁制。”计都惊讶不已,“摄魂术?”殷照夜眼睛一亮,“歧州赫连家以瞳术著称,最擅摄魂之术,他们好像与连兄有过恩怨,会不会与这有关?”计都沉凝道,“我跟随主人时他与赫连家素无往来,这事可能还得问秦非情那小子。”

这厢三人按下不表。

秦非情在掌印峰正见堂内同掌门说话,同座除大长老宗帆外,玉珠峰阴世镜,天玄峰陆燮等五峰峰主尽至。秦非情道出连昭目前身为炉鼎,修为尽失,前尘尽忘的现状时,堂上众人反应不一。陆燮等一向与连昭亲善的,当下面露担忧。其他素来交恶的峰主,就已经露出冷嘲热讽之态,阴世镜不忘前几日被秦非情当堂难堪,上前讥讽道,“看来秦师弟之前所说‘炉鼎自有解法’是强作姿态了。”秦非情回敬道,“我自有方法,何况此事也轮不到你管。不必拿昆仑禁养炉鼎的事压我,玉珠峰的腌臜事还有人不知道吗?”阴世镜面色大变,谁知道秦非情竟然如此不讲情面,把私下里的事拿出台面来讲,自知理亏,只得愤愤退下。玉珠峰长于禁制炼器,门下弟子阴养傀儡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屡禁不止。

柳虞掌门出面圆场。又说道,“此次召集各峰峰主是因为昆仑十年大比将近,本次宗门大比是百年来最盛一次,各宗门都会派出杰出弟子观礼交流。天机阁也会参加,此前天机阁从不参与正道盛会,虞多令本人一向偏向正道,他继位后天机阁立场也有所偏移,大概是借此机会表明态度,需得好生招待,不可怠慢。”说完,他特意看向秦非情一眼。秦非情道,“掌门不必多虑,我知道分寸。”柳虞点头,“连昭的眼睛我会想办法。”

他又道,“本次大比各峰弟子都需出战,量力而行。”各峰主皆点头称是,只有秦非情抱剑而立,置身事外。柳虞看向他叹气道,“非情,你们凌崖峰上次参加还是一百多年前连昭和你筑基之时。”那年连昭技惊四座,让沉寂多年的凌崖峰之名响彻昆仑,十年后,秦非情又一次以凌崖峰之名登上大比第一,彻底打响了名声。然而这些年两人都未招收弟子,凌崖子又闭关不出,宗门大比上再次没了凌崖峰的身影。柳虞说,“我也不要求别的,这次大比你如果看中好苗子,须收下一个继承凌崖峰衣钵。”秦非情面色不动,“师兄还未收徒,我不便越过他先收。”柳虞失笑,“你们凌崖峰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再说事急从权,你师兄现下状态不佳,你代他收徒也未尝不可。凌崖峰就你们两颗苗子,不可断了传承。”秦非情无奈搪塞,“我知道了。”

散会后,柳虞和大长老宗帆留下秦非情。带他离开正见堂,走向后院。大长老歉然道,“赫连家一定要求见连昭一面,不好劝走。不如你们各退一步,你和他见一面,说明连昭现状,也好了结此事。”秦非情早有准备,见状也不挑刺。只要不惊扰师兄,他见一面倒是无所谓。

赫连家来人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一派君子风范。容貌秀美,笑起来如沐春风,让人心生好感。双方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