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年那副枯瘦可怜的稚童模样,长相逐渐显露出父母的优点来,灵动秀美。在族中也有父亲赫连若云亲手庇护,无人敢欺。
昆仑遥去三万里,不到筑基的灵力不足以支持传讯玉连接这么远的距离。所幸赫连昭突发奇想,以傀儡术托以传信纸鹤,速度极快,几日就可在昆仑与岐州之间往来,才能与赫连吟保持联系,常有沟通。每一封来自赫连昭之手的纸鹤都被赫连吟视若珍宝,仔细收藏。
只是最近,赫连昭修行到了瓶颈,不得不减少传信的频率。这还是几月以来赫连吟收到的第一封来信。他对信中提到的师弟充满怨念,恨不得以身代之,读到赫连昭即将筑基下山,才转悲为喜,展开笑颜。只是少年多思多虑,转而想到哥哥尚不及弱冠,就已经将要筑基,自己修行五年,才堪堪攀至炼气二层,比当年十岁的赫连昭还要差上许多,忍不住忧从中来,唯恐自己哪天会被天纵奇才的兄长抛下。
从月上中天开始,直至旭日初升,赫连吟才终于写好回信,施法让纸鹤活动起来。他目送着流光在朝阳中向西飞去,心中溢满了思念和期待。
三月后,昆仑传来消息,赫连昭破关炼气,正式筑基。
赫连昭回到族中那天,赫连家热闹非凡,岐州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派人来恭贺。赫连少主天生重瞳剑骨,拜得当世大能凌崖子为师,年纪轻轻就突破筑基,瞎子都能看出他的前途何其辉煌,此时不来交好,更待何时?
是故赫连昭到家后未曾歇息,就迎来送往了一批又一批宾客。他一袭白衣,仗剑风流,少年英姿勃发,款款而谈,俊俏得让人移不开眼,满堂拜服。
赫连吟本来对赫连昭翘首以待,如今却根本挤不上堂前,只跟赫连昭匆匆打了个照面,就不得不见他被满座恭维之人淹没,失望不已。又见他神采奕奕,吸尽目光,不由得有些自觉形惭起来,独自一人躲到一处偏屋顶上郁闷。
他尚在郁郁,忽然有温热气息从后面而来。吓得赫连吟往前一翻,险些掉下房顶。后面那人伸手一揽,轻而易举地把他抱在怀里,轻巧地从房檐上飞下,稳稳落地。赫连吟慌乱中已察觉到熟悉的味道,他欣喜若狂,尚未稳下心跳,一声哥哥已经脱口而出。抬首只见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正是五年未见的赫连昭。
赫连昭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小阿虺,见到我也不至于高兴到跳墙吧。“赫连吟哪还顾得上其他,抬手就环上赫连昭颈项,连声喊道哥哥,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竟然直接哭了出来。
赫连昭有些愕然,表情无奈,伸手替他拭泪,埋怨道,“这么大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赫连吟一边抽泣,一边抱着他的脖子哽咽着说,“太想哥哥了。”赫连昭掐了一把他的脸颊,“哥哥不是回来了吗。”他感慨道,“阿虺真是变样子了,现在这么漂亮,险些没认出来。”赫连吟听得喜笑颜开,又问道,“哥哥怎么找到我的?那些人不要紧吗。”赫连昭一手抱着他,信步朝着住处走去,一脸不在意,“管他们作甚?聒噪得很,烦死人了。”他又笑道,“你还不好找?以前一不高兴就往这边偏院跑,现在本事大了,连房顶都能上去了。”赫连吟脸色微红,“还不是跟哥哥学的。”赫连昭扬眉道,“不错,这个可以学。”他长笑一声,带着赫连吟跃上房顶,从院墙上方走了起来,“看看哥哥都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赫连昭尚在族中时,赫连吟一向与他同食同寝,没有自己的住所。赫连若云几度皱眉,想要让赫连吟搬出来,早日独立,只是每每被赫连昭拦下,“阿虺年岁尚幼,过去又受磋磨,半夜常做噩梦,再说了,他想与我同住就睡在我这,我不介意。”赫连吟又再三附和,赖在赫连昭身边不走,赫连若云只得作罢。他离家去昆仑后,赫连吟仍未搬出,甚至干脆鸠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