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缩起来,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虞临风见他如此,便不再追问,小心翼翼地说,“月奴,你还好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月奴小声道,“阁主待我很好。”他像是认出来人一般,“阿风,你怎么会在这里?闯入阁主房间不要紧吗?”虞临风大喜,“月奴,你还认得我吗。不打紧,我也是老阁主亲生子,虞多令奈何不了我。”
如意在一旁看着这一出大变活人的认亲戏码,目瞪口呆。
虞临风又道,“月奴,你跟我走吧,别给虞多令当劳什子的炉鼎。”如意急了起来,上前拦道,“七公子,这恐怕不妥。”虞临风瞪他一眼,“我要带月奴走,让虞多令自己来找我。”说罢竟直接拉起月奴就要离开,月奴惊慌不已,但又推拒不得,最终顺从地跟他一起走了,留如意在原地气急。
虞临风牵着月奴一通七拐八扭,最终进了一处房间,扶着他坐下。虞临风半跪在月奴面前,似有些不敢看他,语带哽咽,“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再也见不到了…”月奴抬手搭上他的肩,“阿风,我也以为你不在了。”虞临风闻言,开始絮絮叨叨自己摩罗宗一役后的下落,当日月奴被虞多令带走验重瞳,他想去追,却被天机阁弟子拦下,阴差阳错地带回了白玉京,被发现是虞仲堪多年前留下的私生子,因此改名临风,成了天机阁七少主。只是少主没当几天,虞多令继任后,又成了不伦不类的七公子。
他这个七公子修为低微,又是药人出身,本应不受人待见。只是虞多令过于强势,又因某些事与虞家本家及阁中宿老们闹不痛快。长老们这才想起这身份卑贱,没有任何背景的七公子,把他扶持起来当个靶子,专门恶心虞多令。虞临风在摩罗宗多年,对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多见少怪,知道自己身不由己,便乖乖任由宿老们摆布,活成了一个飞扬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
虞临风自小流落摩罗宗,不知生父,母亲早亡,只唤他阿风,他便一直以此为名。曾经与月奴交好,后被蛊雕活活生吃的那位玉奴,正是阿风的恋人,二人感情甚笃。摩罗宗内,对炉鼎一向以奴字称呼,药人则随意得多,还可保留本名本姓。毕竟药人浑身带毒,不可淫乐,只能当作器物使唤。
至于阿风和月奴之间,还另有一番过往。虽然药人浑身带毒,但月奴仙体百毒不侵,常常被人拿来取乐,阿风就曾在逼迫下数次侵犯月奴。起初几次,阿风念及玉奴情分,不肯上前,后面被喂了淫药,回过神来,月奴已被蹂躏得遍体鳞伤,周围看戏者拍手称快,纷纷赞他俩演了一出好春宫。在那种淫堕地狱中,能保持理智已经不易,愈是忍耐,崩溃起来愈是可怖。玉奴死后,阿风理性一度土崩瓦解,只道,“天地不仁,命该如此。” 竟把蹂躏月奴当成了一种解脱。苦命人戕害起苦命人来更是心狠,后来他不上淫药也会出手狠辣,每每让月奴苦不堪言。而每次被折磨后,没有眼睛的炉鼎躺在那里,表情平淡,无悲亦无喜,仿佛一尊受尽苦难的佛像,常令阿风心惊胆战,愧极生惧,不敢直视。后来阿风随当时的主人离宗外出,这出淫虐戏码才告一段落。他有幸活着回到摩罗宗后,见到月奴被拴在大殿外任人淫弄,心中有愧,便常常趁夜色去照顾他。
虞临风如今也算是春风得意,虽说为人所控制,但吃穿用度比做药人时好上千倍不止。此时再见月奴,他心中愧疚怜惜全然占了上风,只想好好弥补他。
月奴默然不语,虞临风以为他还心中有怨,害怕他的触碰。心中苦涩,不由得在他面前涕泣,“月奴,当初我也是…也是逼不得已。你知道药人在那里也不能算人,我没得选!”他摸上月奴双手,像是虔诚祈祷一般喃喃自语,“我没得选…你不要怪我。”
月奴依旧沉默,虞临风兀自絮絮叨叨,“月奴,我不会再作践你了,我会帮你接好骨头治好眼睛,我帮你选一双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