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子,慢慢坐到椅子上,不发出一点点声响。
一顿饭吃得心惊肉跳,岑沛安吃好放下筷子,上楼前让刑芷明天早点来接他上班。
餐厅里只剩下两人,沈捷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略带深意地上下打量起刑芷,在近乎吞噬人的沉默中,他大发善心地说:“今天就到这吧。”
刑芷如释重负地站起来,抬手擦了下鬓角的汗,心还没落到肚子里,就听沈捷接着说:“以后在岑沛安不许化妆,淡妆也不可以。”
诺大的空间里,是长久的安静,沈捷坐在椅子上,竭力克制着波澜神情,可惜眼底的阴侧过于汹涌。
他看着刑芷刚坐过的位置,桌面上摆着一个红酒杯,杯里还剩大半酒液,杯口留下一个明显的口红印。
芳姐收拾餐桌,手指刚碰到那个高脚杯,听见沉默许久的沈捷说:“丢了。”
芳姐一时间没理解,对上沈捷的眼睛,听到对方重复道:“把杯子丢了。”
他说罢起身,动作大又粗鲁,椅子和地板擦出刺耳促响。
各自心里都憋着气,那两天谁也没理谁,再加上岑沛安被策划案搞得焦头烂额,重心也没太放其他方面。
直到方案第五次被城建局毙掉,岑沛安心态彻底崩了,沈捷当晚回来,就看见岑沛安一个人窝在卧室床上,不开灯,也不玩手机,蒙头睡觉。
他这段时间是忙,但一日三餐和睡眠,沈捷盯得紧,这会儿估计不是困也不是乏,是憋屈和挫败。
“还没睡好?”沈捷倾身拧开床头灯,伸手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瞧着被捂绯红软热的脸颊,他没忍住低头亲了下。
“烦不烦?”
岑沛安气没处发,睁眼瞪他,反被禁锢地更紧,几番挣扎纹丝不动后,他索性自暴自弃地躺人怀里装睡。
脑袋枕着人胸口,每一下心跳和颤动,岑沛安都清晰可闻,他扭头不满地看着低笑的人,“你笑什么?”
“笑你孩子气。”沈捷食指在他鼻子上剐一下,“这点小事就能闷闷不乐这么久。”
“这不是小事。”
“那也不算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