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捷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撑着手肘,捏了捏眉骨,又睁开眼问他:“胃好一点了吗?”

“嗯。”岑沛安点头,斟酌好久还是想问,“沈叔,你怎么过来了?”

“不放心你。”

“我又没事,有什么不放心的。”

“把自己喝进医院还叫没事?”沈捷蹙起眉,一脸不高兴,走过去抬手贴了贴他的额头,摸着退烧了才低声说,“做事冒冒失失,没一点分寸。”

岑沛安莫名其妙挨一顿批评,心里那点飘渺难以言喻的暧昧感激,此刻全部化为乌有,他赌气地拉起被子缩进去,翻过身面朝墙壁默不作声。

沈捷一向很忙,这次突然过来,榆京那边很多工作只能搁置,电话早上响了好几次他都没接,趁这会儿有时间他挨个回过去。

处理完事务回病房,看岑沛安在床上玩手机,病态苍白的脸色缓回一点血色,澄澈的眼睛里簇拥着水光,眨了眨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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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着急吗?”

“不舍得?”沈捷笑了下,难以捉摸的目光神情,攥着人刚扎针的手牵到嘴边亲了亲,“跟我回去吗?”

“不行,擅自回去不太好,而且今天下午他们讲标,我也想去看看。”岑沛安规避掉他的第一个问题,别扭地抽回手,不适应地躲了下沈捷的目光,耳尖漫上一点绯红,拇指压了压被人亲过的地方。

沈捷还是习惯盯着他,嗓音变得含糊,话语间掺了点笑意说:“行,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飞机起飞前,沈捷给他发了条短信,反正里里外外都是一些嘱咐的话,从吃饭到睡觉事无巨细。

岑沛安刚到对方公司大厦,回了一条自己知道的消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握着手机盯了好一会儿屏幕。

沈捷没有再回消息。

讲完标第二天,因为岑沛安这层关系,对方又格外热情殷勤地带他们参观公司产业基地。

基地大部分都在郊区户外,没个遮挡物,岑沛安心想还好有防晒衣,要不回去不知道被晒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