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吃沈捷送进来的任何食物,甚至会在下一次送进来时,把上一次送进来的东西摔在他面前。

对此沈捷没什么不耐烦,他好脾气地清理好地上的污渍,把新的饭菜端到岑沛安面前。

“沛安,吃点东西。”

“我不吃。”

“吃一点。”

沈捷的语气不容抗拒,他强势地把筷子塞进岑沛安手里,再看着碗筷被岑沛安扫到地上。

岑沛安嘴上不再说恨他,但看向他的眼睛却全是恨,“你滚。”

事情并没有按在岑沛安的预想发展,从那次开始,沈捷不再给他送食物。

意料之外的是,沈捷也断了他的水。

20、破碎

到了第三天,岑沛安整个人已经陷入意识完全模糊的状态。

房间的灯光被调成了橘黄色,漫下来的光晕温暖轻盈,岑沛安蜷缩着陷进柔软的被褥,翘起的被角遮住他虚弱的半张脸。

岑沛安闭着眼睛,嗓子强烈的干涸涩疼让他眉头皱起,每次吞咽都像是一团碎玻璃划过,从喉咙到胸腔,难以形容的,透着鲜血淋漓的疼。

岑沛安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浴室的方向,敞开的浴室门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频率不算快,几乎是两秒一次。

从断水的第一天开始,这个声音就一直存在,沈捷刻意制造出这个滴水声,再缩短岑沛安脚上的锁链,把他的活动范围仅限在床上,让他只能听见水声却喝不到水。

安静的空间下,水滴掉落的声音尤为清晰有力,深深击中耳膜。岑沛安舔了舔干裂的唇,想象着水蓄成滴状,垂直自由落下,他不可避免地张了张嘴,幻想着能尝到一点湿润。

精神的慢折磨远比身体的饥饿更痛苦,从脑海里已剔除的有关渴求沈捷的念头再次袭来,牢牢占据了岑沛安的所有意识。

他知道,沈捷能给他想要的一切。

所以在沈捷端着一杯水,站在床边时,岑沛安没有任何犹豫,他勉强地撑起身子,摇摇欲坠地跪坐在床上,仰起一张再无任何攻击性的脸,朝沈捷伸出手,用干涩沙哑的声音说,“水...沈叔,我要水...”

沈捷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在他渴望的目光中喝掉半杯水,晶莹的水渍沾在唇珠上,接着他俯下身子,慢慢凑近。

“沛安,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的意味。

“水...”岑沛安的注意力都在他手里的水杯上,等到两人近在咫尺时,他才转而看向沈捷,醉态沉迷地盯着他唇上的水珠。

鬼使神差的,岑沛安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生涩凑过去,吻上他唇上的水珠。

仅一点水汽就令岑沛安欲罢不能,他急切地伸出舌头钻进沈捷的口腔,贪婪地四处扫荡,吮吸他嘴里的残留的潮湿。

沈捷站着没有动,攥着水杯的手指指节发白,由着眼前人不得章法的亲吻。

“给我水...”

岑沛安的唇错开毫厘,却仍抱着他脖子,是个很依赖的姿势,望着他深邃的眼睛,委屈巴巴地说。

“沛安,不对。”沈捷嘴角蹭了蹭他脸颊,引导他,“说的不对。”

岑沛安困惑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重复,“沈叔,我要水。”

“不对。”

沈捷还是说不对。

不对的答案就意味着沈捷不会给他水,岑沛安有些手足无措,竭力捕捉沈捷眼里的提示,讨好地去亲他的下巴,乖的像一直被好生圈养的小狗。

周遭陷入良久的沉默。

岑沛安搂着他的脖子,与他四目相对,或许是受到了眼神提示,又或许是悟出了答案。

岑沛安说,“我要你。”

沈捷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