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了。”
沈捷和他相对而站,俩人间距不超过一臂,他低头看人绞尽脑汁地在想推脱借口,觉得扫兴,恼火,莫名其妙烦躁起来,没等人再次开口,打断他,“上车。”
又是这种不容抗拒的语气。
岑沛安有些反感,他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但这次他拉开的是副驾驶的车门。
车程不到三十分钟,便驶进一处别墅区,岑沛安侧目向外看,一路上雅致的景观,在路灯下显得极为宁静。
车子稳稳停下,岑沛安坐在副驾驶上,映入眼帘的一处白墙灰瓦的中式别墅,看着墙内的两棵迎客松,他张了张嘴,全然一副惊呆的模样。
这看品相,少说也得七位数一棵。
大门里前院入口,左右的风雨连廊,长到用视线都估不出距离,古色古香的宽阔前院,茶桌石椅,流水竹林。
岑沛安不由自主去看沈捷,联想到他今天晚上在交管局局长前的威风,脑海里又浮现出反贪片里的情节,他不禁皱起眉,也不顾上其他,快步跟到沈捷身后,悄声问:“沈叔,你是开公司的吗?”
“不算,只是当职。”
“那很挣钱吗?”
“怎么这么问?”沈捷睨他一眼,“想进去?”
这句话岑沛安没听见,保姆芳姐在屋里看见车灯,早早候在门前,接下沈捷的西装,微微颔首退到一旁。
岑沛安对着给他递拖鞋的芳姐,小声说了句“谢谢。”,目光还在四下打量,从客厅到会客厅,再到旋转楼梯和天花板挑高。
最后终于忍不住,靠近沈捷问了句:“沈叔,你没贪污受贿吧?”
听到这话的沈捷,身子微微一颤,额角随着跳了跳,他转过身,语气不太好,“岑沛安,你瞎说什么呢?”
岑沛安心里一怵,后知后觉自己问得过于直白,他尴尬地扯了下嘴角,及时转移话题,“我渴了,有水吗?”
沈捷没管他,一个人走到沙发旁坐下,不一会,芳姐端了两杯水过来,放在沈捷面前的茶几上。
“不是渴了么,还愣着干什么?”
岑沛安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走过去端起杯子,挪到沙发不起眼的一角。
“没贪污,放心住下吧。”沈捷气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过来。”
“不坐了,我想泡个热水澡,然后睡觉。”岑沛安放下水杯,打了个哈欠。今天在酒吧本来就喝了不少,又去交管局折腾一番,现在又累又困。
“可以。”沈捷没有为难他,叫了声芳姐,芳姐走过来,“你去把二楼的客房收拾出来,岑少爷今天在这住。”
“好。”
“沈叔也早点休息吧。”岑沛安找准时机站起来,要跟芳姐一起上楼,被沈捷叫住,“过来等,她收拾完会叫你。”
“......”
岑沛安闭了闭眼睛,长睫微微扑闪,不经意轻呼一口气,动静很小,但沈捷还是听见了。
不远处的电视屏幕上,映出岑沛安纠结的表情,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趋于凝固,心跳也愈发强烈。
在大脑彻底空白之前,沈捷低低笑了声,垂下眼眸,藏起眼底隐晦的欲望,善解人意地说,“上去早点休息。”
岑沛安愣了愣,颇显迟钝地眨眨眼睛,然后“唔”了一声,转身小跑上楼,看起来是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
沙发上的人喝了半杯冰水,转回身看着他仓促的背影,迟迟没有动作。
9、暗渡陈仓
浴室里,岑沛安把自己浸没在浴缸里,屏住呼吸,听着淅淅沥沥漫出去的水声。
岑沛安脑袋一片混沌,他从水里坐起来,双手抹掉脸上的水珠,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