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安在接踵而至的浪潮中,努力聚焦着视线,看向对面执着他手的人。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似乎当下说什么都太苍白,但似乎说什么也不会突兀。
岑沛安催他,“你不说点什么吗?”
“你想听什么?”
“你猜不到吗?”
岑沛安想,他该能猜到的,这样的氛围,求婚再适合不过,即便没有鲜花,没有烟火,也没有戒指,甚至他和沈捷的脚印,都会在下一次浪潮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他明白,彼此的爱会永远热切。
在并不庄严的海边,沈捷握着他手,久久没有放开,郑重又虔诚地说,“我宣誓,无论顺境还是逆境,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我都将和岑沛安相扶相依,直到永远。”
岑沛安吞了吞喉结,试图缓解喉咙的涩疼干哑,他重复:“我宣誓,无论顺境还是逆境,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我都将和沈捷相扶相依,直到永远。”
浪潮的声音掩盖过岑沛安的哽咽,他反握住沈捷的手,凝望着他的眼睛。
或许是错觉,岑沛安手指感受到一股坚硬的束缚,他慢半拍地低头,在昏暗中,海面倒映的微弱光线中。
他看见自己的无名指上套了枚戒指。
那枚他找不到、沈捷说丢掉的戒指,再次戴在他手上,而这次,岑沛安紧紧攥住,不会再摘下。
岑沛安翻转手掌,将手背举到沈捷面前,指着那枚戒指问他:“你爱我?”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