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沛安哑笑,他妥协,“好,我答应你,我不生气。”
赵亦冉存疑,抿着唇再三思索,最后往长椅一段挪,似要远离岑沛安。
“你还记得刑芷吗?”
“你有她的消息?”
“那倒没有。”赵亦冉说,“我之前逛街碰见她了,在奢牌店里。”
说到这赵亦冉开始偏题,“她混得风生水起,你知道嘛,当时架子上那么多衣服,她大手一挥就让柜姐给她全包了,做她们这行这么挣钱吗?哎,你说...”
岑沛安闭了闭眼,“说重点。”
话题又拉回,赵亦冉说,“她让我给她留个地址,说有东西寄给我,后来我就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有部手机,她说是你的东西。”
岑沛安有印象,当时去悉尼,刑芷担心他被追踪,换掉了他的手机。
“我一开始也没在意,手机一直就放在我那,后来有次我收拾东西,心血来潮,给手机充上电,一开机我看到有两条短信。”
岑沛安侧脸盯着她,心悸动强烈,有种被紧紧揪住的紧张和不安。
“是沈捷的信息。”
赵亦冉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当时拍下信息的照片,“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内容确实不特别,只有短短两行。
沛安,榆京又到秋天了,下周五是中秋节,你会回来吗?
还有一条是间隔一天后发的。
抱歉,这号码之前是我爱人的,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打扰您了。
岑沛安盯着屏幕,视线模糊,他听见赵亦冉说,“后来他没有再发过信息,也没打过电话。”
“这件事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赵亦冉瞪大眼睛,她说,“我怎么敢和你说啊,你当时不是一直在看心理医生,我害怕我提他,会让你不高兴。”
过于持久的沉默,让赵亦冉忐忑,她收起手机,看着垂下脑袋一言不发的岑沛安,小心翼翼地试探,“沛安?”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饱含懊悔的哽咽声音,“亦冉,我根本就没有病...”
“我没有病啊...”
岑沛安难以接受,他以为自我救赎的同时,其实是在把沈捷往外推一万遍。
傍晚左右,有人拎着果篮进去,不到半个小时出来,恰巧岑沛安正在和警卫据理力争。
甄美玉送人下楼,姿态从容,欠身和对方握手,看了一眼门口的岑沛安,转身回去。
岑沛安望着身影消失的方向,第一次如此实质的感受嫉妒两个字,就犹如针扎过的柠檬,呼口气都带着酸。
凭什么对方能轻而易举就得到沈捷的特许。
岑沛安漫不经心,拿起桌子上的签字笔,在登记表上填写信息,他写完放下笔,冲两旁的警卫说,“你们把这个拿进去给沈捷看,要是他还不同意我进去,那我之后就不会再来烦你们。”
对面两个人显然不屑,轻飘飘打量他,低头敷衍似看了眼登记表。
两人相视一眼,又不可思议地看向岑沛安。
餐桌撤去果盘,沈捷站起来,活动活动肩膀,邓海宁和甄美玉在客厅,他不去,径直回卧室。
门外有敲门声,有邓海宁应付,沈捷本没管,隐隐听到几个字眼,他冷不丁开口,“什么东西要给我看?”
对方面露难色,把那张登记表递过去。
沈捷接下,垂眸看着最新一栏的登记信息,工整笔锋,如实写着岑沛安的身份信息。
几秒后,沈捷挑了下眉,抬眼看着警卫,眼底情绪不清明,沉声问:“他自己写的?”
“是。”
窗外霞光照进来,映衬沈捷深邃轮廓,他动了动唇,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