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呀...”
“Elvis,你每次和我讲这件事都很紧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竭力否认自己的感情。”
“但是我不应该动心。”岑沛安痛苦地仰头,用手搓了搓脸,“如果我承认喜欢他,那不就代表我有病,有病就需要治疗,可是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没有问题?”
医生冷静地同他交谈,“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
“为什么你会觉得爱上他是心理疾病?”
“这难道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他反问过来的问题,让医生大吃一惊,足足愣了好几秒,“Elvis,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岑沛安说不上来,他无措地将十指交握,垂下视线,刚刚还振振有词的人,瞬间泄气坐在一旁。
“那我为什么...?”
“中国不是有句俗语,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事实明明已经剖析在眼前,岑沛安还妄图再找借口,他没什么底气地问,“那我为什么一直失眠?”
“因为你太在意这件事,太在意对他的感情。”医生说,“Elvis,可能你自己没有意识到,我从你的叙述里,根本就捕捉不到任何关于那位先生的关键词,你在讲述过去的时候,总是刻意地在回避有关他的一切。”
“包括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他的年纪...Elvis,你要正视自己的内心,爱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尝试接受你内心的感情,我想也许对你缓解失眠有很大作用。”
“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能接受,那不如考虑一下催眠。”
岑沛安陷入犹豫,催眠这个方法,医生提过很多次,但都被他否决。
岑沛安很逃避,他不确定自己在没有主观意识的情况下,会说出什么,或许正如医生预测,他隐藏深埋在心底,不肯公众于世的,才是他真正的病源。
室外浓荫遮蔽,在夏风中光影变换,刺耳的蝉鸣叫醒岑沛安,他躺在躺椅上,缓缓睁开眼睛。
半小时的催眠结束。
岑沛安停好车,他拿出记事本,手指轻轻搓揉着皮革封面,靠在座椅上,看起来极倦。
似做好心理准备,岑沛安翻开记录本,上面无非都是他和医生倾述过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真的生病,所以每一页,每一句话,他都印象深刻。
但记录本的最后一页,岑沛安迟迟没有勇气翻开。
催眠结束后,医生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过程中他都说了什么,只说“Elvis,你真的没有生病,以后不需要再来找我,祝你生活愉快。”,然后把这个记录本交给他。
本白的纸张上,是医生的字迹,记录着岑沛安在催眠过程中的所讲,在文字结尾,黑色墨水笔记录着一行字。
那是岑沛安在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
榆京的夏天很少下雨,窗外总是阳光熠熠,就像我的二十六岁。
岑沛安食指摩挲着那句话,回想着他的二十六岁。
他的二十六岁好像没有什么特别。
唯一特别的,也许是待在沈捷身边。
篇幅的最后末尾,医生用娟秀清晰的字体,记录着她问催眠后岑沛安的最后一个问题。
Elvis,这是你从没讲过的故事。
他回答。
不是故事,是相爱往事。
岑沛安双唇轻启,呢喃着那几个字,潮涌的画面纷杂袭来,搅动着他尖锐的神经。
楼道感应灯坏掉,还没来得及更换,岑思郁从电梯出来,唏嘘一声。
门锁弹开,一地的行李箱映入眼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