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2)

“没有。”

岑沛安摇头,余光向后斜了下,寒风从外面往车里刮,他不好意思久耽搁,退开看着车玻璃升起,又看着黑色车身消失在夜幕中。

驶上主干道,老谈降下挡板,沈捷正靠在座椅上,双眼紧阖养神,半响,他掀开眼皮,在后视镜里对上人视线。

“有事要说?”

“没。”

老谈笑笑,他比王景沉稳,向来不多嘴这些事,一路专心开车。

没隔几天,岑沛安又碰上老谈,这回不接人,是接猫。豌豆刚洗完澡,他提着箱子,和岑沛安打招呼。

“这是豌豆吗?”岑沛安凑近,双手撑膝盖上,弯下腰,惬意趴在里面的猫闻声喵了一声,“它不怕人?”

“不怕,可淘了。”老谈说完作势要走,沈捷晚上要接待军方领导,他趁人开会时间,抽空出来接豌豆,不能久待。

走出一段距离,老谈回过头,看到岑沛安还站在原地,失落地盯着他手里的箱子。

岑沛安今天参加同学婚宴,闹到半夜,不过这次他没多喝,散场后,婉拒了其他人的唱歌邀请,从主厅绕到外面,一个人瞎逛。

偏厅的门都掩着,里头时不时有动静大的,岑沛安穿过走廊,对着墙上的字画,走走停停。

他喝得半醉,意识也不完全清醒,出来都没穿外套,米色的羊绒毛衣,材质细腻柔软,衬得他实在温柔。

沈捷从偏宴会厅出来抽烟,他这两年烟瘾大,也不克制,一根接着一根。他靠在柱子上,吞云吐雾,缭绕烟雾弥散在他深邃五官,柔和了硬挺轮廓侧颜。

岑沛安闻到烟味,眯了眯眼睛,朝走廊尽头看过去,头顶灯笼高悬,在风吹动下,晃动照过来的光线。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缘分未了这个词。

沈捷微愣,指间的烟尾火光跳动,他一言未发,转过身杵灭烟往回走。

走出几步,又稍作停留,回过头指了指其中一个偏厅解释:“我是来应酬的。”

他说完,岑沛安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意前段时间自己在医院说的那些话。

岑沛安瞬间噎住,说不出话。

沈捷目光柔和,上下打量他,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看了眼主厅的位置,更加确信。

他第一次就是在这碰见的岑沛安,那时他也是席间溜号出来抽烟。

时间似乎在某一瞬重叠,院里的腊梅,假山后的喷泉,走廊偏厅...一切都没变。

一切又都在变。

沈捷手插进西裤口袋,紧张矛盾地搓揉着冻得发麻的手指,轻声问:“还有机会坐下聊聊吗?”

三楼接待室,门外警卫把守,岑沛安端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沈捷替他倒了杯热水,倾身放在他面前。

红酒上头,岑沛安感官有点迟钝,却敏锐地闻到沈捷身上的香味,瞬间激起潜意识的记忆。

他走错房间那次,沈捷身上似乎也是这个味道,他当时还觉得好闻来着。

“你来这是...?”沈捷没落座,而是站在离他较远的窗边,看着窗外的浓重粘稠的夜色。

“来参加同学婚宴。”岑沛安回答。

屋内中式布置,大气磅礴,灯光却偏暗,让窗外夜色一吸,更显昏暗不明。

沈捷站在窗前,身形颀长,衬衫扎进皮带,肩背肌肉贲张有力,极好的比例配极出众的五官。

“今晚住哪?”

“酒店开了房间。”

沈捷点头,他放下杯子,捞起沙发靠背上的外套,“那我先回席上,你自便。”

厚重房门从里拉开,岑沛安鬼使神差地叫住他,愣是和人对视了半分钟都没发出声音,最后小小声地说:“就说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