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道:“我爱你。”
段回竞呼吸微滞,心脏像是被温水浸透般柔软发胀。
窗外,夜雨变小了许多。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镀了一层银边。监护仪的滴答声渐渐与呼吸同步,在这个静谧的夜晚,连疼痛都变得遥远。
难得,虞亭一夜安眠。
段回竞一整夜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右臂早已失去知觉,却连呼吸都放得轻缓。直到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虞亭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发出一声餍足的轻哼,他才敢小心翼翼地活动僵硬的肩膀。
“睡得真好。”虞亭的声音还带着病中的沙哑,却已经恢复了那副慵懒的调子,“你小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段回竞低头看着怀里人微微上扬的嘴角,胸口那块悬了几天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虞老师这是把我当人形抱枕了?”
“怎么?”虞亭指尖戳了戳他发麻的胳膊,挑眉问:“段少不愿意?”
放在往常,段回竞早就反唇相讥了。但此刻他只是轻轻握住那只作乱的手,低头在那还带着针眼的指尖亲了亲:“甘之如饴。”
虞亭怔了怔,忽然别过脸去。阳光照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像是透明的白玉染了霞色。段回竞看得心头发软,忽然觉得就这样被怼一辈子也挺好。
起床排尿,一场大考验。
虞亭进去两分钟,转而从卫生间推门出来,他看见段回竞像只大型犬似的杵在门口,此刻有精力了才注意到,向来一丝不苟的段少神色疲倦,显然晚上又没怎么睡好。
“没疼。”
虞亭走近,故意用湿漉漉的手弹了弹段回竞紧绷的脸。
段回竞捉住他手腕,眉头还皱着,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紧张:“一点不疼?”
虞亭甩开他的手,慢悠悠地往桌旁走,端起热牛奶喝了口:“有点酸胀而已。”
他忽然转身,看着段回竞亦步亦趋的样子,忍不住逗他:“怎么?段少爷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