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体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被,双方居高不下的体温隔着那层薄薄的厚度传递。

江渔略曲起腿,便感?受到?了一种异样。

她?咬了咬下唇,不多纠结地环住殷照雪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凑至其耳边,吐气如兰:“……”

低不可闻的两字,却使那异样瞬间明显了几分。

分明不是第一次接触,也?仍是那个对象,但江渔脑中不知怎地忽有?一种如潮水般的眩晕。

回答是一个灼热的吻。

阻隔的薄被彻底被拉开,一切细微的变化在此?刻无所遁形。

在这方面殷照雪是个十足的享乐主?义者,但同时?他也?很会照顾对方的感?受。

这一切部分归功于他认真勤恳的学习,另一部分在于其本性的恶劣、与藏在深处的探究欲。

尝试过一次后便停不下来,他很喜欢看到?江渔失控沉迷的表情?,很喜欢在他俯身时?对方难以抑制朝他抓来的手。

他总会将?其捉住,因?为那时?候江渔就像是寻到?了可以将?人桎梏的锁链,紧紧地勒紧锁链发出警告,然而那锁链摇晃的声音只会让他更兴奋、想要?听到?更多。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仿佛野兽标记的烙印,没有?任何一处被错过。

江渔感?觉今晚的自己格外敏感?的同时?,也?感?觉今晚的殷照雪也?格外兴奋。

殷照雪总会一遍一遍吻她?的眉、眼、唇、手,吻过目之所及的每一寸。他的动作凶狠,吻就愈发温柔,眸光就愈是压抑。

江渔忍不住在混乱中将?他拥住,一遍遍地抚摸他的头,在战栗中呼喊:“殷照雪……”

她?的唇被堵住了,不一会儿,今晚的混乱彻底到?达顶峰。

清理完一切狼藉,殷照雪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江渔处于餍足的状态,加之方才的亲密接触,在感?受到?另一人的重量落在身侧的时?候,她?忍不翻身靠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在另一道视线的注视下,江渔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水光褪去的眼仍然亮晶晶的,里面盛着月光,皎洁柔和,霎是好看。

殷照雪侧卧着,眯眼看她?,说不出谁比谁醉人。

江渔将?一缕落在他身前?的头发其撩拨至他耳后,顺手摸了摸他的头,本要?收回去的手在触及他的目光时?,不知怎地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她?早就对这张脸垂涎已久,有?时?候又恨不得捏揉搓扁。

但身体里的每根骨头都是酥的,仿佛还?残留着某种余韵,使她?只想这样静静躺着,还?能伸手就算对这张脸爱得深沉。

“殷照雪。”她?突兀出声。

“嗯?”此?时?的殷照雪像一只懒洋洋的雄狮,吃饱了心情?很好的样子。

“先前?你为什么解除婚契?”江渔问。

殷照雪道:“因?为我喜欢你。”

“那为什么之前?不解除,偏偏在那时?候解除?”江渔又问。

殷照雪道:“解除早了,我怕你不跟我走。”

江渔顿了顿,道:“你不恨我?”

殷照雪笑了:“你是谁需要?我恨你?”

江渔眨眨眼睛:“那周思归呢?”

殷照雪嗤笑一声,然后道:“一辈子活在阴影中的人,不值得我恨。”

江渔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辛苦了。”

他很豁达,但豁达背后藏着一幕幕艰难的曾经,她?不曾全部目睹,但也?可以想见。

殷照雪说:“你在可怜我。”

“对不起,我忘记你不需要?可怜。”这是对自尊的践踏,江渔很诚恳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