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抚琴,什?么吟唱,什?么起舞,通通不在她记忆之中。
光是克制不去食人就几乎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乍看到这位有别于妖鬼,正?常的人族姑娘,琴辞对她接下来?的一举一动感到好奇。
根本没想到这样间接的观察会被发现,更不该对上视线后欲盖弥彰的扭头。
……肯定被误会了。
但看都看了,又已经被发现,琴辞睁开眼看了一下四周,又闭上眼睛。
既然身在地牢,那就只能出?去之后再向那位姑娘解释。
……
时间在阴冷中流逝,周遭的五道呼吸变得愈来?愈轻。
不知为何,琴辞心底隐隐闪动起不安。
她本能觉得它?陌生,但陌生过后,别样的熟悉感袭来?,还带着忽然升起的,对这所地牢的排斥。
一些零星的画面在脑中闪过。
几位容貌靓丽,却被缚住手脚,扔在角落啜泣的女人,挥来?的长鞭带起劲风,打得姣好白皙的肉.体皮开肉绽。
哭声愈烈,耳旁响起了谁的狞笑?,腐烂酸臭的味道几欲让人作呕,眨眼间红颜变作了一堆枯骨,一只养尊处优带着扳指的手向她伸来?。
琴辞浑身被冷汗覆盖,惊恐地往后退缩,下一刻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头。
好痛……那是谁?
那就是她的曾经吗……?
她弄出?的动静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地牢内另外五人纷纷投来?目光。
看到‘夏琅月’捂着脑袋,一脸痛苦之色地缩在角落,沈潭星虚弱的面庞上顿添几分焦急之色。
“夏琅月!你怎么了?”
他尝试呼唤,却没起到任何作用。
沈潭星一下站了起来?,不知是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将晶石铸就的牢房拍的砰砰作响。
“夏琅月!有人暗中袭击你?”
“看不出?来?她不舒服?你这样吵下去是怕她死的不够快?”
周天南被这极近的砰砰声弄得顿生烦躁,你急你拍自己那边的,拍他这边的做什?么?
琴辞完全听不进他们在说什?么,这乍响在耳旁的声音的确让她头痛愈加剧烈。
“潭星,安静。”沈明竺制止了自家弟弟,再不制止,恐怕先?一步死的人就是他,“你脸色很不好看,坐回去,维持体力。”
“可是……”
“坐回去。”沈明竺说:“琅月是夏伯父唯一的女儿,殷照雪又把我们关?到了现在,不会暗中动手,她不会有事。”
沈潭星又向夏琅月的方?向看了眼,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是沈明竺正?看着他,他实在不好违拗她的指令,只好不甘地坐了回去。
“方?才?不是力气很大?很担心她吗?几句话?就让你坐下了?”周天南轻笑?了声,语带嘲弄之意。
坐下的沈潭星后知后觉感到头脑发昏,想反驳却没力气。
殷云泽静静看着夏琅月,皱了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转头对周天南道:“周兄,当初满庭芳买卖人口,你周家探子事后可曾查过,满策府关?押那些人的地方?在哪里?”
就算道元气被封禁,他们也是修道者,体魄非常人能比,仅是被关?在地牢几天,就变成这样,实在不应该。
只能说明这里的阴冷已经达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步,不源自于环境本身,更像是外物引起。
周天南眼神一动,似想起来?了什?么:“你是说……”
左谏言在满策府堕道那一次有他的参与,他看到了自地底诞生的怨鬼。
若是怨鬼诞生的环境,这处地牢会如此阴冷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