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照雪擦去唇边的酒液,看?到她的眼神,登时?眯起眼睛:“不服气??那你也可以喝这个。”
他将自己的酒递了过去。
乾州遍地酒铺,酒铺之中通常只卖烈酒,他想着江渔在此之前可能没碰过酒液,才让酒铺老板翻遍酒窖找出?一坛较为柔和的酒。
若她实在想试试,就等着自讨苦吃。烈酒烧喉灼心,可不是说说而已。
江渔接过酒先?是闻了闻,醇香之中又多了几分刺激的味道,她并没选择贸然?尝试,而是舔了舔壶口,感受到舌尖传来的烧灼热意,她立刻将酒壶还了回去。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人什么阶段就该做什么阶段的事,瞧不起就瞧不起吧。
“让你喝,不是让你舔。”
殷照雪嫌弃地接过酒,对准被江渔舔过的地方灌了一大口酒液。
江渔喝了口自己手里?的酒,含在嘴里?,让酒液顺着喉咙慢慢滑下,一口下去,顿时?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江渔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微微仰头看?向殷照雪,瞳孔里?含了枚月牙。
“这是什么酒?”
“南枝落。”殷照雪微微勾唇,“看?样子挺合你意。”
南枝落,南枝亦指梅花,也可叫为梅花落。
江渔又喝了一口,不知?是不是知?晓了这酒名为南枝落的原因,竟从其中品味到了一点梅花的香气?。
直到喝下第三口,殷照雪忽然?开口:“你猜猜这酒为什么叫南枝落?”
江渔随意答道:“为什么?”
殷照雪道:“乾州从前有一对恩爱的夫妻,但随着时?日?渐长?,妻子对丈夫的情意消磨殆尽,数次出?墙寻欢,后来被丈夫当场撞见。”
“心如死灰之下,那位丈夫拔剑斩下妻子的头颅,当着众人之面,亲手将妻子的头提回了家,一路滴落在地的鲜血,就像零落在地的腊梅,赤红夺目。”
“最后这位丈夫也提剑自杀,与?妻子的头颅死在了一起。”仿佛是觉得同死的结局相当有趣,他低低笑了一声,落下总结之语。
“南枝落就是根据他们的故事制成,夫妻间任意一方喝下三口这种酒,要是不忠,就会如这故事里?的妻子与?丈夫一般。”
殷照雪生怕江渔不记得,好心提醒:“你刚好喝了三口。”
“……”江渔:“所以这酒是你特意给我?买的?”
殷照雪挑起眉毛,捏住她的面具,贴近凑到江渔耳旁,低声好似蛊惑般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不知?是不是刚喝了酒的缘故,江渔整只耳朵登时?就像烧了起来,红了个彻底。
“你跟我?不是夫妻,所以南枝落对你我?来说无用。”殷照雪心情很好地一字一顿说道。
江渔的反应简直就是在告诉他,她将自己视为他的妻子。
江渔一下将他推开,捂着滚烫的耳朵道:“你耍我??”
“我?没这么无聊,不过假夫妻也是夫妻。”殷照雪拉下她的手,朝她耳旁轻轻吹了口气?,“夫人酒也喝了,现在就随我?走吧。”
殷照雪自顾自牵着她的手走,江渔僵硬在他的动作?里?,完全不知?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刻钟后,江渔仰头看?着此刻的目的地,硕大的三个大字映入眼帘满庭春。
江渔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满庭春正不正经?,与?满庭芳又是什么关系?
视线移动,便见三层一位香温玉软的美人轻倚窗台,半慵懒半迷离地看?着远处灯火,而她修长?白皙的脖颈,烙印数枚热烈的痕迹,不多时?,一双古铜色的健壮手臂揽了上来,美人偏过头似在听手臂主人说着什么,然?后娇笑一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