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紧了紧喉咙,“夫人?……”

“你的儿子,像极了我的阿雪。”雁无心明明笑着,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只让人?觉得惊恐。

女?人?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夫人?说笑,他怎配跟公子相比!”

雁无心不理会她,摸着幼童的脸道:“瞧这眼睛,跟阿雪小时?候一模一样,还有这嘴,这脸蛋……”

女?人?瑟瑟发抖,雁无心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幼童乖乖答道:“殷焕。”

“谁家孩子?”她问?女?人?。

女?人?结结巴巴,似难脱口,但看着雁无心一下又一下摸着自己儿子的头发,终是白着脸道:“他的父亲是殷卓。”

雁无心动作?一顿,似想到了什?么,“殷卓?我记得他当年被阿雪折了腿,如今可有大好?”

原本静默不出声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女?人?垂着头,嘴唇嗫嚅地说了句什?么。

雁无心似没有听清,“大声点。”

这时?,有人?推着轮椅走进院内,服从正要?凑近对雁无心说上两句,便?见幼童扭头大声喊道:“爹!”

坐在轮椅上的人?形容枯槁,眼神阴翳,长久而来的郁结使他眼中遍布红血丝,他身下的衣袍空空荡荡,不知?是遮掩的腿还是遮掩着别的什?么,院内的人?才看一眼便?匆匆移开视线,不敢再多看。

殷照雪掌权之日,殷家被杀之人?众多,但若轮谁最?惨,还得数旁支殷宏这一脉。

不论老小都没留手,老的被杀,年轻一点生过孩子的也?被抹了脖子,小的被逐出殷家去了荒远之处,唯独殷宏,被折双腿,打断大道,本该当日就死,殷照雪却硬生生吊住他一口气,不让他死,叫他只能作?为一个废人?活着。

雁无心虽久不出门,可若说这件事?她不知?晓,就显得虚假了。

雁无心放了殷焕,叫他跑去殷卓处,跪着的女?人?也?跟着起身,白着一张脸走到殷卓身后,代替仆人?推着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