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照雪脸上第一次出现未加掩饰的错愕,不知是对脸上掐着的那只嫩白小手,还是对面佯装伤心的女人。
但转瞬又变回那张完美无缺的假面。
唇角浮笑,眸光含情,深情又纵容地看着她。
“好吧,既然夫人想的话。”他撤开手,还把衣物撩开了些,“夫人请。”
江渔微微皱眉。这人反应她想得不太一样。
“不不、不好意思!”少女惊慌失措的声音打破车内沉默。
江渔下意识转头。
只见车帘掀开一角,夏琅月面红耳热,双手捂脸,从指缝中露出两只大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江姐姐继续!”
她飞速拉好车帘缩回去,然后“哎呀”一声。
便听沈潭星痛呼:“夏琅月!你不知道你的头有多硬吗!”
江渔默默回头看了眼她与殷照雪的姿势。
一个衣衫大开,侧身半裸,一个正伸着手,触摸另一人的腰腹。
而她的手正好被垂落的衣物挡住,所以只能看到一个大概:那就是她的手久久停留一处,不知到底在做什么。
结合夏琅月的反应,江渔脸上登时红了又青青了又红。
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掀开车帘去了外面。
*
一路疾行,四人总算抵达满策府。
漆黑高大的城墙伫立前方,巨大白玉匾上,刻有板正入木的“满策府”三字。
确实是如殷照雪所说的热闹。
一众不知从何赶来的车驾停在白玉匾之下的黑漆铁门外,身穿黑色制服的两队人马拦在两侧,不多时放行一批。
“前面在做什么?”江渔看了好一会儿,前方的车驾还停在原地,没有半点儿动静。
夏琅月跳上地龙兽的背往前望了望,转过身说:“那好像是钱大富钱老板的商队。”
江渔缓慢点头。
嗯,不认识。
“没办法。”夏琅月干脆直接坐在地龙兽背上,晃着腿说,“估计得等上一会儿了。”
沈潭星站起身往前看了眼:“怎么连商会的人都往这边跑?”
夏琅月看傻子似的看他:“想要天兵的人多了,人一多,能赚的钱肯定也就多了啊。”
江渔竖起耳朵。
兵器与炼兵师分为天地玄黄四阶,所谓天兵,便是兵器的最高境界。
村里的尘叔恰好就是一名地阶炼兵师。
江渔问道:“难道是哪位天阶炼兵师留下的线索被传了出来?”
“不是。”沈潭星摇头,“一月前满策府道元气大增,据说有道元场即将现世。”
他放低了声音,“但有人从中觉察到一丝无主天兵气息,很像左督察的佩剑山渡。”
“所以有人猜测,满策府藏着与山渡同源的天兵南陈。”
江渔记住两把天兵的名字,心中琢磨着:“这消息保真?”
一般好东西不都私下藏起来,哪有让天下人都知道的道理。
“瞒不住。”夏琅月说,“无名剑宗与屠灵楼的人半月前就来了这儿。”
“除此以外,”她掰着指头数,“殷家、周家、夏家、沈家、钟家……都来了人。”
“就连无相阁都派了人,除了天兵,还有什么能引动他们?”
“殷家?”
熟悉的字眼。
东西南北四州所标的字眼都出现了,这个殷是殷照雪的殷?
“咦,”夏琅月诧异地说,“还以为江姐姐会先问我们身份。”
江渔看她一眼,“你们又没作掩饰。”
那块令牌如此显眼,她要是看不到那就是真瞎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