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抽到了第七位，许清墨则是第五个表演。

她站在等候区，看似平静地观看前面同学的表演，实则暗中观察着许清墨的一举一动，她觉得许清墨应该还有后手，小心为妙。

许清墨此刻显得有些焦躁，不断调整着舞鞋的绑带，时不时还看向门口。

"下一个，许清墨。"徐清秋的声音响起。

许清墨昂首走上排练厅中央，音乐响起，是一支现代改编的古典舞，但起跳时就慢了半拍，后面的动作标准但缺乏灵魂，几个高难度转身时甚至出现了明显的失误。

而且更奇怪的是，她的视线频频飘向乔荞，表情越来越焦躁。

中途还差点与水袖缠在一起，最尴尬的是，她的编舞里有个标志性的飞跃动作时，许清墨明显力量不足，落地时踉跄了几步，勉强才稳住身形。

徐清秋和另外两位舞蹈老师皱着眉记录着，其中一位老师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许清墨：“还不错，比平时进步了不少，继续努力。”

这话让许清墨白了俏脸，她威胁的看着乔荞前面一位表演的舞蹈生，只能寄希望于她能够做好自己交代的事。

"下一个，乔荞。"

乔荞深吸一口气，水袖轻拂过地面，她挺胸抬头缓缓站定在中央。她一登场，整个排练厅安静下来。

音乐响起，是《惊鸿》中最具难度的"凌波"段落。虽然这支舞蹈她已经跳过无数次，甚至拿它得了奖，但每一次乔荞都无比认真。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整个人仿佛与手中的水袖合二为一。

第一个动作，水袖如白鹤展翅，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第二个转身，丝绸如瀑布倾泻，与她的黑发交织；第三个跳跃，水袖化作翅膀，托着她轻盈的身体腾空而起。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毫厘，每一处停顿都充满韵味。

排练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惊艳的表演震撼。就连舞蹈老师们也放下了评分表，全神贯注地欣赏。

乔荞完全沉浸在舞蹈中，水袖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如细雨绵绵，将《惊鸿》的温柔与强劲的反差表现得淋漓尽致。

跳到高潮处，乔荞做了一个高难度的连续旋转接后仰下腰动作。可就在这时，她余光瞥见地上有一小片反光是水。

有人在她旋转的路径上洒了水！

千钧一发之际，乔荞凭借无数次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迅速调整重心，将原本的后仰改为侧身滑步。水袖如行云流水般展开，不仅化解了可能发生的滑倒危机，还即兴加入了一个原本没有的惊艳衔接动作。

音乐戛然而止，乔荞的水袖缓缓垂落，如晚霞收尽最后一丝余晖，最后一个定格姿势优雅而稳定。

排练厅里静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完美！"徐清秋激动欣慰说道："还有值得你们所有人学习的惊人临场应变能力。"

乔荞微微喘息，目光仿佛不经意间扫过许清墨，红唇轻轻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对方脸色倏地煞白，嘴唇颤抖着，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愤怒。

选拔结果毫无悬念。

徐清秋宣布乔荞获得领舞位置时，许清墨突然冲上前，面色惨白："这不公平！她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许清墨，你闹够了没有！"徐清秋严厉地打断她："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有三位舞蹈老师还有这么多同学一起看着，乔荞的表现有目共睹，她的舞蹈功底和艺术表现力都远超其他人。"

"可是...我们明明说好的..."